胡亥派遣禦史曲宮乘在牢房裡面見到了蒙毅,曲宮乘向蒙毅傳達秦二世的诏令說道:“先帝在世的時候一直是想要立朕為太子的,而你卻在一直極力勸阻先帝,丞相認為你的這種行為是不忠誠的,你的罪行足以誅連到你的宗族,朕不忍心這麼做,朕就賜死你一個人,這樣做對你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幸事了,你自己覺得這樣如何呢?”
蒙毅聽到秦二世的诏令之後苦笑了一聲低聲自語:“我今天早上還在想着把我抓起來了,到底會給我扣上什麼樣的罪名,還真沒想到竟然會是勸阻先帝立太子這個罪名,判了我的死罪。”
蒙毅坐了起來說道:“要說先帝不能賞識我的才能,我從年輕做官的時候就跟随在先帝身邊輔佐先帝,一直輔佐到先帝駕崩為止,我認為先帝是認可和賞識我的。要說我不了解太子的才能,先帝巡視天下的時候總是單獨将太子帶在身邊,先帝對太子的寵愛是遠遠超過對其他公子的寵愛的,在這一點上,我也從來沒有什麼好懷疑的。先帝确立誰能成為太子,那是經過先帝多年觀察之後才做出來的決定,在這件事上面,我蒙毅又能怎麼樣的去極力勸阻先帝的,我蒙毅又能有什麼謀劃呢?”蒙毅的内心覺得給自己扣上這樣的罪名着實是可笑至極。
“哎……”蒙毅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要說我蒙毅真的是犯了什麼死罪,我也不敢說一些措辭去逃避我的罪責,隻是慚愧啊,我死的時候還需要連帶着去玷污先帝的名聲。現在我隻是希望真的要讓我去死,能給我一個真實的說的過去的罪名,這樣我蒙毅就算死了也不會感到有什麼可慚愧的了。”
禦史曲宮乘聽着蒙毅的陳述的說辭,沒有任何的答話,因為不會有任何意義的。
蒙毅繼續說道:“要判我死罪,能給我一個合适的死罪罪名,這是在道義上所推崇的對吧,我說的對吧?”
曲宮乘說道:“我是可以聽你的陳述,隻是陛下并沒有讓我将你的辯解給他帶回去。”
蒙毅站起來後退了幾步,重新坐回了地面上,将自己的後背靠在牢獄的牆壁上說道:“嚴刑誅殺本來就是在道義上所唾棄的,以前秦穆公用自己的三位賢德的大臣為自己殉葬,百裡奚用莫須有的罪名判了死罪,所以秦穆公的谥号叫做‘缪’,秦昭襄王殺死了武安君白起,楚平王殺死了伍奢,吳王夫差殺死了伍子胥,這四位君王都是給忠良之臣随意的扣上死罪的罪名,而導緻天下人非議他們,天下人說他們做的事是不明事理的,他們的這些不明事理的行為也會被後世的史官們記入史冊,所以說遵循道義去治國是不會去爛殺沒有犯罪的臣民,刑罰也不會施加在無辜者的身上,禦史大人你覺得我說的在理不?”
曲宮乘說道:“我也隻是奉皇帝之命過來處死你的,更多的事情我也奈何不得,希望你能理解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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