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何人?”守在房門口的婢子,問話都結巴了起來。
秦筝淡淡一擡眸,濃密卷翹的睫羽在眼尾掃出一道清逸的冷弧:“沈婵可在裡面?”
不等門口的婢子答話,禅房裡就傳出了什麼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響,緊跟着房門被人從裡邊打開,一名身着海青袍的女子淚眼朦胧望着秦筝,她蒼白瘦弱的厲害,整個人仿佛風吹就能倒下,正是沈婵。
她看着立在門口的秦筝,攥緊了手中念珠,不确定一般叫了一聲:“阿筝姐姐……”
沈彥之有一雙狹長而淩厲的鳳眼,沈婵的相貌許是随了她母親的緣故,眼角偏圓,眼睛總是濕漉漉的,帶着幾分不太明顯的怯意,像是被人圈養起來的小動物。
秦筝輕輕“嗯”了一聲,視線落在她腹部,海青服寬大,卻依然遮不住她日漸顯懷的腹部。
沈婵下意識用手遮擋了一下。
可能是知道原書中沈婵會死于難産的緣故,看到她瘦弱成這般,秦筝莫名有幾分揪心。
且不論原書中沈婵喪命,有沒有李家從中作梗,單是她這身體狀況,看起來就極為不妙。
“外面風大,去屋裡說吧。”秦筝開口。
門口的婢子還想阻攔,沈婵溫聲喝止了她們:“不可無禮。”
“可是……”兩個婢子仍不放心沈婵的安危。
秦筝淡淡一道眼風掃了過去:“我若要對她不利,無需在這裡多費口舌。”
跟随秦筝進來的武婢們站在她身後,個個披甲執銳,在氣勢上把那兩名婢子給壓了下去。
兩名婢子也看清了形勢,隻得讓秦筝和沈婵一道進了禅房。
秦筝在蒲團上坐下後,沈婵也扶着腰小心地坐了下來,拎起泥爐上的茶壺要給她沏茶。
秦筝接過茶壺,說了句:“我來吧。”
沈婵笑着應好,垂眸的瞬間,從一開始見到秦筝就蓄在眼底的淚,終究是落了下來:“兄長同我說過,阿筝姐姐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能再見到阿筝姐姐,我還是好生歡喜。”
秦筝見她哭得無聲,嘴角卻帶着笑意,眼中也是晶亮的,似乎真的很高興見到她,心中不由得也軟了軟。
她還不知汴京沈家的變故,問:“你不是在京城麼?怎到了此處?”
沈婵神情落寞下來,手輕輕按在自己腹部:“李家容不得這個孩子,兄長以為祖母侍疾為由,讓我回了沈家。兩月前,禁軍突然圍了沈家,我被兄長留下的護衛拼死送出了京城。因着一路上被追殺,護衛們死傷殆盡,走投無路被一支商隊救下。那支商隊的人幫我聯系上的兄長,後來兄長就将我接到了這裡來。”
秦筝聽她說起輾轉南下的緣由,眸色微斂,李信不敢讓沈婵生下這孩子,還是怕沈家會聯合朝中的大楚舊臣,一舉推翻他後,擁沈婵的孩子繼位,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樣想來,原書中沈婵會難産而死,她自己身體太差是一定的原因,李信肯定也讓人做了手腳。
秦筝問:“孩子多大了?”
沈婵道:“快六個月了。”
秦筝視線落在她腹部,眉頭蹙起,雖然沈婵瘦弱,可她這腹部,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将近六個月身孕的樣子。
知道沈婵在原書裡的結局後,秦筝其實不太希望她生下這個孩子,但月份都這麼大了,以沈婵的身體狀況,現在不要這個孩子隻怕更危險。
秦筝隻得問:“你平日裡都吃些什麼?有身子的人還瘦成這般?大夫診過脈沒,怎麼說的?”
沈婵是個内斂的性子,将為人母,身邊卻連一個親近的長輩都沒有,所有的惶恐不安也無人可訴說,驟然聽見秦筝問這些,鼻子一酸,又險些落下淚來:“滋補的羹湯和安胎藥一直沒斷過,是我自己不争氣,入口的還沒吐的多。”
秦筝知道孕吐折磨人,但吐得像沈婵這般厲害,隻怕還有心結的緣故。
這姑娘不過十五歲,卻仿佛已要走到暮年。
秦筝不由得放緩了語氣:“你既有遁入空門的心思,過去的事,就别再想了,把身子養好。”
沈婵噙着淚問:“阿筝姐姐就不怨我?我腹中……是李家的孩子。”
秦筝搖頭:“冤有頭債有主,我該怨該恨的,是李信。殿下要收複這河山,那也是堂堂正正的打回去,不會對一個尚未出世的嬰孩下手。”
沈婵眼眶裡的淚再也忍不住了,大顆大顆往下掉落。
一如秦筝猜測的,她從得知自己有孕開始,心裡的郁氣就從未消散過,她憎惡這是李信的種,可看到兄長為了自己入這場局,處處被朝臣挖苦譏諷,被李信當做一條狗一般使喚,她亦是心如刀絞。
她告訴自己必須生下這個孩子,這是她唯一能為兄長做的事。有了孩子做籌碼,兄長就能拉攏不滿李信的大楚舊臣們,聯手扳倒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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