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輕聲哄勸了半天,白龍還未開口,葉珩自己先瞧出了不對勁的地方——方才白龍說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所以不再受天地規則的保護,可是自己并未散完規定數量的錢财啊!怎麼白龍一走,他就“任務完成”了呢?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
念頭一起,他連忙追問白龍。而白龍看他已經懷疑到了這個地步,終于不再隐瞞。
一盞茶之後,換成葉珩呆愣地坐在榻上,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一雙手。
原來他在天上所犯的錯,并不是那般簡單。
正如他猜測的那樣,年輕的葉以恒意外得到金礦,間接助長了西北勢力,導緻千千萬萬百姓會因戰火遭逢大難。
所以,将葉家錢财散去并不是根本,阻止西北迫害百姓才是他真正要做的,即“撥亂反正”。若他做不到,這些冤孽就會由他背負,生生世世,直到償盡為止。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他把錢财花在自家人身上時,千金散盡還複來,可當他用作施粥時,他那招财的命格就沒再整出太多幺蛾子。
然而他并非是帝王,作為一名普通人,他達成目标所能走的唯一路徑,就是效仿高嘉義靠武試入朝,待日後從軍,于戰場上大敗西北叛軍。
可惜的是,軍中并不招他這種怕蛇蟲鼠蟻的膽小鬼,叛軍也不會等他成長到能帶兵打仗再造反,他要數度輪回去償還罪孽幾乎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饑腸辘辘。
骨肉分離。
病痛折磨。
橫死街頭。
戰火讓百姓嘗到何種苦楚,他便要受何種苦楚。他想保全的葉府衆人,最後将無一幸免,不止如此,每一輪回,他都要承受同家人的生離死别,除了葉以恒,還會有張以恒,劉以恒,乃至張夫人,劉夫人……
除非有人阻止這場戰火,有人付出代價替他擋下這些冤罪。
再後來的事情,無需白龍多言,他也已明了。他的至交好友麟繡,利用皇帝的身份,謀定而後動,用了好幾年時間将西北叛逆勢力連根拔起,而白龍不但成了這個計劃最末且最關鍵的一環,更将自己化龍的可能用以交換葉珩身負的最後一點冤罪——即那些早先受西北叛逆勢力壓迫的平民百姓的苦楚。
葉珩慢慢握起了拳,幾欲落淚。原來他以為的“艱難”任務,是麟繡用溫情包裹出的一個謊言,真正艱難的部分,并沒有落在他的肩上。他想自己或許該感到幸運,可是思來想去,他真是笑不出來。因為如果不是他犯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他欠他們許多,尤其是白龍,比起麟繡的殚精竭慮,他親手斬斷了自己化龍的可能,便是他再如何修煉,也決計不能成為九重天上的一員了。
是他葬送了白龍的夙願,大好的前途。縱然白龍心甘情願,可他卻不能原諒自己。
葉珩深受打擊的模樣超乎了白龍的想象,他很後悔将真相那麼早說出來,趕緊過去把人摟到懷裡:“沒事的,不能成龍便不成龍了,隻要你心裡就我一個,我是不是龍都不要緊。”
葉珩沒有把這話當真,然而還是很鄭重地回應道:“當然,我心裡自始至終就隻有你一個,再不可能裝下别人。”
白龍一手捧住了他的臉,眸光幽深地看着他:“那你要保證,即便你想起了九重天上的事,心裡也隻會有我一個,不會抛棄我去别人懷裡。”
葉珩用力一點頭:“我知道你說的别人是誰,但我很清楚,我對你的感情任何人都無法比拟,我答應你的事,也不會因為想起什麼而改變。你有能力感知我心中所想,你知道我是絕不會騙你的。”
白龍重新擁着他躺下,在軟被裡同他依偎在一起。床頭的燈火再度滅了,他們在漆黑中閉上了嘴,側耳傾聽對方的呼吸,最終一起睡去。
重重心事和激烈的歡愛耗費了葉珩不少體力心力,他再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白龍早都穿好衣服,就坐在床沿邊低頭看他。
見他醒來,白龍俯身在他鼻梁上親了一下,柔聲對他道:“我要走了,你累的話再歇一會兒吧。”
葉珩從被子裡伸出白皙的胳膊,兩手同時抓住他的衣袖,開口時嗓音低啞:“你這個人真是的,讓你交待一句再走,就真的隻交待一句。”
白龍把他黏在臉上的發絲撥開,微笑道:“那我該怎麼辦?”
葉珩撐着床要坐起來:“至少讓我穿好衣服,正式送送你。”
“就是,這蛟啊,一蹦跶就是十裡路,疫區離京城這點距離,與你而言也就幾步之遙,不急這一時半刻。”
門簾突然叫人掀開,沉着的聲音伴随着風雪的氣息侵入房内,葉珩一扭頭,就見皇帝帶着微笑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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