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枯瘦,背脊彎曲,淩亂的頭發貼着滿是皺紋的臉,看不出一絲一毫往日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阿加斯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格林德沃的榮光和傲骨。
就好像此時此刻的格林德沃,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欲望。
格林德沃閉上眼睛,耳朵聽着阿加斯的描述。
腦海中出現了一幅幅的畫面,褪去一身冷漠的阿不思,原諒了格林德沃的阿不思,還有,笑着對他的阿不思。
“你說的,我都要嫉妒了。”格林德沃緩緩睜開眼,對上阿加斯的雙眸。
“隻可惜,我再也等不到阿不思來見我了。”
他輕笑着,周身要溢出來的喪氣讓阿加斯瞳孔一顫。
“當然,也許他并不想見我,我寫給他的信件,送給他的禮物,他都沒有收。”
阿加斯微微抿起嘴唇。
此時此刻的格林德沃,和蓋勒特,何其相似。
在阿加斯沒有收到入學通知書之前,蓋勒特也是這樣,渾身的厭棄感。
“今年是,哪一年?”阿加斯問道。
“可惜我這裡沒有冥想盆,我看不到你記憶中的阿不思。”
格林德沃沒有回應阿加斯,他帶着遺憾的語氣,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露着。
“攝神取念,我會讓你看見你想看見的。”
阿加斯急切的說着。
“我老了。”
格林德沃輕輕地說。
阿加斯的淚珠突然在眼裡打轉,他側過臉,不去看格林德沃的臉龐。
他怎麼會不知道面前這個人老了。
面前的格林德沃,連說話、走路都費勁,他不再願意使用魔法,他的魔力在他身體裡衰退得厲害。
“你是一個好孩子。”他說。
“我想見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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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夢裡總是出現你的身影,後面開始出現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的。”
“直到我聽見你說,阿不思原諒了格林德沃,我是真的很嫉妒他。”
窗外的雷鳴聲越來越大,在一個閃電掠過之後,瓢潑大雨落下。
“隻可惜,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阿加斯沉默着。
“今年是1998年,也許是3月。”
格林德沃回答了阿加斯先前的問題。
在預言裡看見了,不,是收到了阿不思的死亡的消息之後,他已經渾渾噩噩許久了,慢慢地對時間沒有了概念。
阿加斯瞪大了雙眼,他終于知道,為什麼面前的人,會說再也見不到鄧布利多了。
他有許多想要安慰的話,但是都被堵在了喉間。
阿加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裡悶悶的。
然後,他就摸到了一個硌手的凸起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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