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江夏點點頭:“好,我知道了。工作室那邊就麻煩紀總辛苦些了,我現在得先上去看看昀野的情況。”
說完挂了電話,喻江夏卻并沒有徑直上樓,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有哪裡不對勁。
今天中午埋伏在停車場,手持水果刀砍傷關昀野的人親口說自己購買者的父親。這一點在後來警察帶走他,公安那邊也跟喻江夏說明過,肯定不會有錯。可紀宇揚又說,他那邊聯系退貨的購買方家屬也是這位父親。
結合時間先後順序來看。
紀宇揚聯系家屬說明産品召回情況大概是早晨九點鐘,而他和關昀野在停車場遇上事則為中午十一點,中間隻隔了兩個小時。不長不短的兩個小時,足以支撐想殺一個人的堅定嗎?
喻江夏是親眼所見,也是親身經曆,那個中年男人對他們兩人濃濃的殺意。
無疑那是個激進的人,可不妨猜測,如果這份殺意源自于昀宇的頭盔爆炸,害得他兒子生死未蔔,那麼他必不可能在出事後就丢掉頭盔,而是應該拿着這件他以為的“殺人兇器”,向社會控訴,向輿論呐喊,自己家庭的慘狀以及昀宇的罪行。
因為隻有這樣,他殺人的舉動才會更讓公衆同情是事出有因,才會顯得血債血償殺人沒那麼惡。
但如果他從最開始就丢掉了爆炸的頭盔,并且理由是同紀宇揚說的,晦氣……
晦氣,是倒黴的意思。
與其說晦氣和憤怒有關,倒不如覺得晦氣是某種不耐或煩躁。
他覺得自家兒子出了這樣的事,是倒了大黴,這樣的情緒之下,反而不應該有殺意。
這樣看下來的話,丢東西,和殺人,是兩件心态矛盾的事,很難理解為什麼會在同一個人身上同時存在。
而哪怕撇開這一點,男人想殺他和關昀野洩憤,能從側面說明男人應該是愛他兒子的。因為失去了愛,所以才轉換成恨。就像當他看見關昀野腰側插着的小刀,和止也止不住的血,喻江夏在那個瞬間其實是有些恨男人的。
隻是相比起對關昀野的擔憂,和緊緊揪住心髒的慌張,那點細枝末節的恨根本算不得什麼。對那會兒的喻江夏來說,守在手術室門前等一個就直接結果,期盼一句平安,才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撐和寄托。
可那人的兒子現在還在手術室裡躺着呢,還沒被判定搶救無效死亡呢。身為父親不守在手術室外,反而眼底沒有青黑也沒有疲憊,就持起刀殺人來了?
怎麼分析,怎麼邏輯不對勁。
喻江夏邊沉吟邊走路,沒太注意自己是走到了哪裡。他突然聞見一股飯菜香味鑽進鼻子,這才猛然擡頭發現,自己居然迷迷糊糊地溜達來食堂附近了。
醫院的食堂二十四小時開放,現在已經是夜晚八九點,也依舊飄香陣陣,頓時勾起喻江夏肚子内饞蟲咕咕叫喚。他揉了揉自己堅守空城計一整個下午的肚皮,确實有點餓了。
而關昀野被推進手術室五六個小時,同樣沒機會進食,又流了那麼多血,這會兒肯定也需要補補身體。
于是他當即買了兩份最貴的營養餐,往住院部走去。
急診樓手術室動完刀的病人,在傷口完全處理好之後就會被送去住院部的病房。關昀野向來身體素質好,因此麻藥後勁兒散去也快,他緩慢睜開眼睛,朦朦胧胧中看見邊上站着一個人影。
“江江?怎麼不坐?”下意識以為是喻江夏,剛醒來的沙啞聲音沉悶出口。
人影聞言動了兩下,走近他卻也依舊沒坐。
關昀野逐漸适應眼前光景,看清這人身穿白色長大褂,單手插在褲兜裡,不是喻江夏的衣服,也不是喻江夏會做的姿勢。他終于完全睜開的眼睛,視線徐徐上移。
“醒了?”人影淡淡出聲。
“爸?”關昀野一愣,“你怎麼在哪裡?”
但他剛問完旋即反應過來,自己在地下停車場被人捅了一刀後,喻江夏将他送來醫院。而距離寫字樓最近且最權威的醫院就是市一醫,他的父親關慎是市一醫的挂名專家教授,在這裡見到關慎也就不稀奇了。
果然,關昀野聽見關慎回答說:“過來做病例研究,正好聽說了你的事,就過來看看。”
關昀野“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再懶得多話。
他跟他爸的關系不能用好壞的标準來評判,隻能說觀念不同的雙方很難正常溝通,誰說的話對另一個人而言都等于放屁,所以逐漸達成了不交流不親近的共識,各過各的,沒必要因為一點血緣上的沾親帶故就非得講究個傳統的父慈子孝。
關昀野就當房間裡的對方不存在,他從被子裡拿出手,找到放在枕頭邊上的手機,自顧自給喻江夏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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