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山彪先是連踢兩腳,把兩顆石子分别踢向張鯉和道士,又于一瞬之間連踢九腿,速度之快,猶如以一化九。
方便倉促之間連擋連退,過山彪借力一縱,揮出一把泥土,身似波浪,人如蛇行,眨眼間消失在夜色中。
“好個雲龍九現。”方便由衷贊道,“過山彪人如其名。”
……
清晨,笊籬街。
馄饨攤子熱起來的時候,沿街商鋪的插闆也開始一扇扇卸掉,各家掌櫃們淨手行禮,焚香招财,夥計們則忙着灑掃門庭,迎接新的一天。
殺豬的鄭屠戶正握着把尖刀蹭着杠刀子布,見街對過兒鳴蟲軒的張鯉挑着兩桶水出門,便笑着打招呼:“阿威啊,幹嘛去呀。”
“去澆水。”
“混不下去回家種地啦?”
“就算回家也不種地,就養豬。”
鄭屠戶樂呵呵的,“咋還嗆行呢?”
“記得排骨給我留兩斤。”
“好嘞。”
張鯉挑着兩桶水,悄悄摸摸來到埋三通和尚的廢園。
幾日不見,新土上已開出小花。
舀一瓢水,灑了出去。張鯉像個種菜的老農一樣,将水花高高抛起。
“怎麼那麼像撒紙錢,不吉利,不吉利。”
很久很久以前,張鯉家裡有一片菜地。
那時父親三十幾歲,年富力強,吃過晚飯後從不惜力,水一桶一桶地從水井中被拉上來,倒出去,流進引水溝,流進一個畦子又一個畦子,澆灌出一家人飯桌上的菜蔬。
記不清是哪一年的春天,風吹來的一顆幸運的老榆錢,在口水井旁落地生根,不幾年就長成一棵筆直粗壯的大樹。
後來張鯉長大了,樹死了,就像那口幹了的水井一樣,突然地,前世的一切就結束了。
“阿彌陀佛。”張鯉學着三通和尚的樣子,雙掌合十,念誦佛号。
……
給三通澆完水,張鯉踱回鋪子,剛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背回來的繭子已經破開。
她站在櫃台後面,細長高挑,白白的,像雪做的一樣。
素羽之下,一對黑色的大眼睛撲閃着。
鼻子很小,特别小,像是吃豆沙包的時候不小心粘在臉上的一粒豆沙。
黑紋白底的薄翼裹住雙肩,在脖子處立起,像穿了一件豎領罩肩。
她的手臂又細很長,指尖拈着一片蝴蝶翅膀。
見張鯉進來,她俯身低頭,素羽低垂,鞠了一躬,顯得很是有禮。
“那片翅膀已經幹了,很脆的,你别弄壞了。”張鯉道,“快放回去。”
初次見面,張鯉雖然很驚訝,但卻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很坦然地接受了,就如同接受雲無心而出岫的一朵白雲。
不同物種間的“不怕”,是十分難能可貴的。
正如張鯉小時候在書裡讀到的句子:信任,往往創造出美好的境界。
她很感激這種“不怕”。
長腿從櫃台裡邁出來,走到書架旁,拿起一本蟲海小劄,輕輕将那片蝴蝶翅膀放進書頁間夾好。
她的胸前沒有乳房,但是也鼓鼓的,鑲着兩片骨甲,形狀像蝴蝶翅膀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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