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戚老夫人先看到的人是戚文灏,随後才看到他懷裡的竟然是個男人。
“這席大小姐,到底是掌家的人,這男裝穿得是方便一些。”戚老夫人不認為自己孫子懷裡的人真的是男子,“隻是好歹是見我這個長輩,穿男裝委實有些失禮了。”
戚文灏輕笑一聲,他這祖母慣會找借口,這都是明擺着的事情了,還在找補。
不過他又想到,這一年,自己将孟星塵養得極好,眉眼張開了,氣色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說以前是偏青澀稚嫩的少年,現在應該就算是略帶成熟的青年了,而且臉上還有着被自己嬌寵過後的魅色。
正因為這眉目間不似男子的風情,才會在孟星塵穿女裝的時候,不被人懷疑身份。
孟星塵還未出聲,戚文灏倒是先開口了:“戚老夫人,别來無恙啊!你這精神頭真好,這戚家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到别人家溜達,外加指手畫腳。”
戚老夫人陡然一驚,馬上想到當初趕戚文灏離府的時候,這個孫子肯定是對自己有怨怼的,現在他得勢了,隻怕要和自己算賬。
“文灏,你說什麼呢!你怎麼不喚我祖母了呢!”戚老夫人一臉的哀戚,“我知你對我有心結,但當時的情況,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呀!”
戚文灏先牽着孟星塵,讓他坐在椅子上,才對戚老夫人面無表情地說:“是啊!戚老夫人總是有很多理由的。趕我出府是逼不得已。
傾吞席家的财産是逼不得已,怕事情敗露,讓自己兒子娶了我母親做平妻是無可奈何。
我母親不願意嫁入戚家,給她喂了藥,把她和你兒子關在一個房間三天三夜是事急從權。
我母親不願給你兒子生孩子,你明明答應了,卻換了她的避子湯,是善意的謊言。
戚老夫人,你怎麼就這麼多理由呢!”
這話音剛落,坐在他對面的人,臉上的哀戚還來不及收起來,就變得慘白,抖着手指着戚文灏:“你,你,你......”
半天也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這個時候,門外正好響起了敲門聲,許嬷嬷打開門,把準備好的茶點還有孟星塵這個時間點該用的滋補品,一起拿了進來。
戚老夫人知道自己在戚文灏身上讨不來好,就想把重點放到“席大小姐”的身上。
她收回了手,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孟星塵,剛剛沒有注意,這會兒她發現這“席大小姐”個子還挺高,容貌不錯隻是略帶英氣。
這一眼投過去的時候,孟星塵正好在吃東西,随後戚老夫人的臉上更白了,驚得差點直接坐在地上。
不為别的,隻因為剛剛沒看見的喉結,這會兒因為吞咽還明顯了起來。
剛剛或許還能欺騙自己,“席大小姐”隻是喜歡穿男裝,但是現下戚老夫人已經肯定這面前的人的的确确是個男人。
“戚文灏,你瘋了?”戚老夫人尖叫着,“他,他,他是個男人!你們怎麼能成婚?”
戚文灏卻隻是看了一眼,便拿起手邊的茶點遞給孟星塵:“光吃這些湯湯水水不坑餓,要不要再吃點其他。”
孟星塵的眼神在戚文灏和戚老夫人的面上掃了一圈,意圖很明顯,讓他趕快處理好,太影響自己的胃口了。
戚文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上戚老夫人的時候,又收起了笑意:“席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戚家人來管了?”
“呸!就是暴發戶。”戚老夫人這回也是跟不上儀态風度了,“戚文灏,你當真是為了錢什麼都會幹啊!”
“戚老夫人言重了。”戚文灏把手裡的點心放回了盤子裡,從容地說,“這愛财都是一脈相承的,否則你房裡的血珊瑚怎麼來的,後來又是怎麼沒的呢!
世人熙熙攘攘,皆為利而為之,比起你們做的那些事,我這點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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