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清楚裡頭夾雜的“勞駕重些”,和“你這人真是皮癢,欠揍”,分别來自于國師和獨孤月。
再聯想到,國師那小衆癖好,南映栀霎時恍然大悟。
啊,她似乎,來得不巧。
守門的墨竹見着她從馬車下來,神情有掩蓋不住的尴尬。
為給國師打掩護,他咬牙迎上去:“前些日子,王爺來探病,而今時,國師已然痊愈,王爺此來,所為何事?”
“一些有關吉日的占蔔,”裝作不知裡頭在做什麼,南映栀神色自若,“裡頭似乎除國師外,還有其他人的聲音,是國師在接客嗎?”
似是對他們外邊的對話,有所察覺,裡面連綿不絕,欲求不滿的喘聲,戛然而止。
“也不算是接客,王爺要見,國師自然不會拒絕,隻是,”心裡唾棄重色輕仆,白日嬉戲,但仍十分顧及顔面的國師,墨竹話語艱澀,“且容我通報一聲。”
“好,”禮貌沒進門,南映栀風度翩翩,給足國師休整時間,“你且知會國師一聲,孤在此候着。”
進去說些什麼,墨竹又退出來,向她欠身:“您裡面請。”
料想裡頭兩人收拾妥當,南映栀“嗯”一聲,領翎風入内。
院裡,國師坐于躺椅,單手托腮,面色紅潤,獨孤月立于旁側,正皺眉,仔細看手中銀鞭。
“南小姐,”哪怕舉手投足間,無不透着餍足,國師仍表情清冷,端着副世外高人樣兒,“請坐。”
除國師臉上那點欲蓋彌彰的紅,南映栀完全看不出,方才戰況之激烈。
知道他們在進行特殊癖好,而自己好巧不巧,擅自打斷,南映栀先緻歉。
“沒讓翎風說一聲,就擅自過來,打擾你們雅興,實在不好意思。”
不同于國師意味深長笑,獨孤月心直口快。
“方才,不過是國師,讓我拿這鞭子,用力抽打他罷了,甚至鞭子上,還沾有他血迹,這種事,算不得‘雅’。”
沒想到獨孤月如此不避諱,在他視為徒弟媳婦的南映栀跟前,說得直白異常,國師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他本身就白,耳根連着脖頸,迅速紅的那一大片,顯得格外紮眼。
似是終于發覺,國師此刻的臉紅,與方才不同,獨孤月像感到有趣般,咧開嘴,笑将起來。
“原來你這人,在外人面前,即使臉上止不住害臊,也強端着,而非直接發羞。
“嗯,我現在開始覺得,你相較于之前,有意思多了。”
有獨孤月在一旁拆台,國師深感,自己此辛辛苦苦,在南映栀面前,維持的缥缈感,毀于一旦。
“獨孤月,”惱羞成怒,國師暫時不願,在接見南映栀時,再見到她這個人,“你進屋去!”
聳聳肩,獨孤月慢條斯理,将手上長鞭繞圈。
“喂,你不至于吧,我就随口一說,你這般急眼兒,要趕我出去,是心虛麼?”
“進去,”見她毫無服從自己喝令之意,國師音量越發大,“或者去牆外邊,總之别在這兒待着!”
“行呗,”獨孤月攤手,往屋内去,“反正我寄人籬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沒獨孤月在旁邊叨叨,國師恢複往常溫文爾雅樣兒:“南小姐要問什麼?”
“國師,”知道國師與獨孤月,還有事要忙,南映栀直入主題,沒多寒暄,“我今日來,是為狩獵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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