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一趁熱打鐵問道,“師尊,如您所說,魔宗弟子也不盡是壞人?”
“那當然,修真者之品性好惡又豈是宗門決定的?即使是仙人,也有一個‘人’字,是人就會有貪、嗔、癡、妒、慢、疑,何況我輩求道之人者呢?魔宗弟子也好,正道真人也罷,誰又能毫無私心、一心光明?
“道門修心、魔宗順心,都是煉心之路,兩者本無高下之分。然天道貴生、人道貴存,若違逆天道、踐踏人道,以一己之生奪衆生之存,此即邪道。大浮屠魔宮和其他的附庸宗派,就是這樣的邪派。
“為師今天教給你第一個道理,隻要能上體天心、下順民心,盡量依照天道人道而行,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即使是魔道祖師,也是正道。若是為了個人修行,枉顧生靈之命,甚至助纣為虐,即使是我天聖弟子,那也是邪魔,務必除之而後快。
“天一,你需謹記,正道宗門之中也有不少邪修,魔道之中亦或有聖人。凡事絕不可一概而論,對人必須要反複觀察衡量,切不可以宗門出手論正魔。”
李天一似懂非懂點了點頭,他突然想起長生子道長教的也是這個道理。長生子救了他性命,天聖子開啟了他的道途,兩位前輩的教導,将會是他一生的遵循。
道理一時之間雖然不能全明白,但他卻更為放心了,決定請教老師功法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問道,“師尊,弟子在山中無意間得到了一門法訣,好似是魔門功法,不知以後能否繼續修煉?”
天聖子随意擺了擺手,“老夫從來不講究這些,隻要不是吸食血氣靈魂的邪功,你大可以修習。不過,為師勸你學‘術’莫學‘功’,可以借鑒下相關法術施展,也有助于你觸類旁通,增長見識。但不用費心去深究功法,因為練出的真氣遲早也會被五行真氣融合。”
李天一又小聲問了一句,“若是此功法真氣不弱于五行真氣呢?”
天聖子剛想說你小子盡說大話,隻見李天一伸出雙手,左手食指間冒出五色真氣,右手食指間冒出一道黑色氣體。這道黑色氣體不同于五色中的黝黑,反而隐隐散發光芒,有一種大道堂皇的威嚴、消磨萬道的霸氣。
他剛想開口問老師,到底有沒有兩全其美、兩氣同修的辦法,畢竟正道第一人,一定見多識廣。
卻見師尊突然間好像略微有些走神,盯着自己的黑色真氣看了足足兩三息,又臨空一指攝過去觀察,再也不是漫不經心的态度。
随後天聖子話語很慢,平靜說道,“嗯,天一,這道真氣很厲害,你得到的功法也很不錯,可以認真修習。”邊說邊随手拍了拍李天一肩膀。
他莫名覺得老師的情緒突然之間有點不對。
他還是問出了自己的憂慮,“師尊,聽說築基時隻能以一種功法為基,這道功法我豈不是不能修習了,您的意思我不是太明白。”
天聖子微微一笑,“所以說,還是你小子福緣通天。要是之前,為師也沒有辦法,可是,你不是有它嗎?”他随手指了指漂浮在空中的混元珠,“玄天至寶妙用多端,混元珠又豈止隻是孕育五行之氣呢?為師告訴你,它起碼還有兩大特性,于你有大用。一是以假煉真,可以作你第二丹田,二是堅不可摧,可以作你成道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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