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不大,除卻一些燈火外,僅有一張擺放地圖的案桌。
張繡賈诩分立兩側,都在等待着張俊的表态。
主要是今日宴席之上,張俊那套要把曹操畫像挂家裡的表現太浮誇了。
浮誇到讓人作嘔,也浮誇到讓人真的以為張俊崇拜曹操。
畢竟這種事情,可謂是聞所未聞。
張俊思量一番後:“堂兄有所不知,今日宴席之上。”
“那典韋手持巨斧而來,顯然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我因而知曉降曹一事并非長遠之計。”
賈诩默然,畢竟這投降的事情就是他提議的。
張繡不禁問道:“既然賢弟早知曹操容不下我等,為何還”
“為何還奉承曹操?”
“不錯”
張俊随即從懷中拿出一副畫卷,徐徐鋪展在案桌之上。
張繡賈诩看去:“是今日所畫的曹操畫像?”
“自然”
賈诩想了想,忙問道:“你的意思是這畫像另有所圖?”
張俊點了點頭:“曹兵勢大,我軍勢微,若想取勝,當如何?”
張繡不假思索:“自然是襲敵不備”
“堂兄所言極是,可偷襲之後,曹兵一旦站穩腳跟,卷土重來又如何?”
這回換賈诩來回答了:“擒賊先擒王!”
隻能說不愧是你!賈诩!一眼就看出關鍵,唯有擊殺或者重創曹操,才能使得曹軍沒有反擊之力。
張俊指着畫像:“亂軍之中,若想擒王,極為困難,根本原因便是軍士們認不得曹操模樣!”
此話一出,休說張繡,就連賈诩都驚訝不已。
“這這這公子竟然能考慮到這一步?”
也不怪賈诩沒見識,畢竟照着畫像追殺主将的操作,得到了唐朝才有人發明。
這漢末之時,古人還沒料到這一出。
張繡也是拍案叫絕:“賢弟好樣的!”
張俊眼見堂兄已經認可了自己的立場。
随即将那封寫給胡車兒的僞造信狠狠的拍到了桌案上:“本以為曹操會過些時日再對我們動手”
張繡心中憤怒瞬間湧起:“曹賊欺我太甚”
如此氣氛,張俊并未跟着罵街,反而開始連連歎氣。
“賢弟是否為曹賊的實力而擔憂?”
隻見張俊磕磕巴巴的說道:“非也,實在是害怕軍中将領”
随着張俊的目光,張繡自然而然的對準了那封信件。
“胡車兒”
“除了這封恰好被我所劫的信件外?是否”
一番挑唆下來,張繡疑心大起。
要知道宛城的兵馬,原先都是張俊父親張濟的手下。
張濟死後,張繡始終提防張俊奪權,因此張俊再也沒有獲得過帶兵的機會。
而事實上,早先張濟還活着的時候,張俊還是有些帶兵經驗的。
隻是被張繡軟禁之後才開始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的。
宛城兵馬并不多,滿打滿算也就萬人左右。
每次分兵,也都是張繡和胡車兒各領一軍。
如今臨時起事反抗曹操,胡車兒還信得過嗎?
倘若胡車兒早就與曹操有書信往來,一旦告密,讓曹操有了準備,憑張繡的實力,如何得勝?
最可怕的是,胡車兒若單獨領軍,一旦反水,張繡則必輸無疑。
正當張繡猶豫之際,賈诩急了:“主公,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呐”
“時不我待,我等必須立刻部署軍力,方可在今夜偷襲曹軍”
張繡被賈诩這麼一激,也不再猶豫,轉而滿臉殷勤的望着自己的堂弟。
“賢弟能托付大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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