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一個身影從昏暗的燭影中緩緩顯露真身,從卧着的野獸,站起身逐漸成了人形。
那道身影蹑手蹑腳地靠近望為,此時的望為正站在榻邊,好心地給霍逢蓋好被子。
她微微擡眸,感知到來人,神色依舊如常。
那身影忽然撲上前來,恰逢她轉過身來,那身影到了距離她極近的位置,壓抑地停了下來。她能清晰地聽見外面低沉的喘息聲,似乎是在宣洩某種不滿。
是混沌今安。
“作甚?”
“哼,主人沒被我吓到嗎?”混沌顯然沒玩夠,他看着榻上躺着的霍逢,眼中硬是沒藏住某些極端的情緒,“主人竟然讓我照顧别人,我不開心。”
“别人?是誰成天叫小師弟叫得這麼順口啊?”望為的手掌輕輕握住了混沌修長的脖頸,側頭在他耳畔道。
“師尊不喜弟子們之間内鬥傾軋,我自當順從。”
混沌将每個字都咬得清晰,垂眸靜靜凝視着望為,“為了師尊,我可以違背自己的本性。但是,您不能在這種時候把我丢在這裡。瘋犬不就是在這種時候去撕咬、吞食主人的一切敵人麼?”
望為沒出聲,而是将他用靈力推離自己的身前。
“就憑你?你能咬死誰啊?”望為嗤笑一聲。
“讓我照顧一個四肢健全之人,而您獨自迎戰,就算我再不是人,也不能放任您去送死……”混沌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誰說讓你照顧了?我是讓你看着他,懂了麼?”
“可他已經睡死了,藥效起作用了,還看着作甚?”
“我擔心他提前醒來,會去找我,那樣我身份必然洩露,我現在還不想讓他知道我是誰。你替我擋着點。而且,誰說我一定會死?”
最終,混沌還是留下了。
“如果我回不來了,你會幫我處理好後面的一切事,對麼?”
她知道,自己是等不到大風了,八成被子桑暌安排的人困在了天界某處。
混沌坐在榻下低頭苦笑,随後他撲過去一口咬在望為的手背上,留下一排牙印,卻沒有一顆利齒穿透過白皙的皮膚。
望為撫了撫他的顱頂,拿着一件青白交織的鬥篷,走出了房門,将房門帶上。
混沌沖到門前,果然,房門上被加持了一時無解的結界。
……
夜晚的風帶着些寒意,讓人忍不住打起激靈。
走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青石闆的地面結起了一層薄霜,隻有慘淡的月色倒映在路面上。
望為将拂塵搭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步一步穩當地走着,衣衫像極了上朝議事的模樣,
是去赴會,而不是去赴死。
許多年未見的死對頭,千年之久的宿敵,亦是君臣……望為是想賭一把,看子桑暌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這個賭實際上有賭命的成分,她相信子桑暌也是這麼想的。
誰能真正在一場厮殺中有絕對制勝的把握呢?
望為内心對這件事,并沒有她表現出的那般排斥,甚至還隐隐有些期待。
曾經,子桑暌對她從無好臉色,而她也熱衷讓她臉色更難看。後來她上位成功後,子桑暌的确是忍住了性子——無論她怎麼試圖挑釁,從面上看,子桑暌不僅忍了,還能心平氣和。
這都能忍?望為第一反應就是有問題,這是憋着殺招呢。
天色愈發昏暗,那一輪皎潔的明月,仿如巨獸的深淵巨口。鋒利的巨齒上還懸挂着血與涎水的混合物,俯視着走在地上的望為,而她卻沒有擡頭看一眼。
赤月的光輝淌在青黑色的大地上,顯露出環伺四周的無形精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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