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箭法了得,舉國上下無人能及。”
說話的,便是剛剛那個女子。绛河的公主——赫連朝若。這赫連朝若生得一副好皮囊,與赫連君有着三分相像。素日裡也是個行事果決潑辣的主,論手段絕不輸男兒,在一衆皇子公主當中,也是個出挑的。
“呵呵呵~~”赫連君連連笑起來,看起來已是有幾分微醺,他當即指着赫連朝若道:“還是朝若……最懂本王的心。”
這時,又有一少年起身,先是微微欠身行了禮,随即朗聲笑道:“太子殿下文武雙全,這般,便由太子殿下來射這第一箭,以求我绛河來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話音剛落,衆人紛紛鼓掌附和起來。一個個滿面春風,好不開心。似是都在期盼着赫連君能夠一箭射中。可是……
莫清塵震驚了。這木樁上的可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啊!他們皆被捆了手腳,塞住嘴巴。全都是動彈不得,甚至連一聲呼救都喊不出口。然而這些端坐在高位之上的富家公子小姐們,卻都在談笑風生,以活人性命來做為玩樂?
更加諷刺的是,他們居然還從口中說出,在元日新年期間,這般以箭射殺活人是為了祈福?還祈求來年的風調雨順?當真是可笑愚昧至極!
然而,接下來赫連君所做之事,才真正讓莫清塵瞠目結舌。隻見赫連君不但又豪飲幾大杯酒下肚,而且居然還蒙上了雙目!末了,赫連君轉向了北冥淵處。
“北冥兄,此次你前來绛河做客,路途遙遠甚是辛苦,現在便讓兄弟我來給你助助興,也當是送王妃一個見面禮好了。”
北冥淵瞥了一眼那些木樁上的人,看似神色平靜,實則暗地裡卻牢牢抓住了莫清塵的臂膀。随即他十分敷衍地笑了一下,“赫連兄請便。”
不知赫連君是否故意,即使他被蒙住了雙眸,然而他好像似有似無地掠過了莫清塵。縱然隔着一塊布,莫清塵也感受到了那快布下的挑釁。
莫清塵惱怒不已。就因為自己用紙人戲耍了他,他便要以這麼殘忍血腥的方式來報複嗎?很好……赫連君,你自找的……
“開始吧。”赫連君低聲道了一句。語氣冰冷到令人生畏。
那些木樁下面都設有滾輪,随着赫連君一聲令下,宮人們便開始推動木樁。一時間,花園之中仿佛到處都響起了木輪滾動的聲音。“嘩啦啦”的聲音不絕于耳,嘈雜不堪。就是這樣,赫連君蒙着眼,醉了酒,然後慢慢舉起了手中的弓箭。
在場的人一下都興奮了起來。似是對這樣的遊戲已經習以為常。一改剛剛看歌舞表演時的雅正端莊,一個個的雙眸中皆露出了興奮激動的神情。那模樣,那神色,仿佛一下從高高在上的人,變成了充滿野性的獸。此時此刻,在月光的映襯下,這些王公貴族,公子小姐們似乎都變成了同一張臉。
莫清塵氣憤不已,可仍舊在拼命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她渾身顫抖,一顆心撲通撲通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了胸腔。她死死盯着赫連君……
“别動。”
這時,一個輕柔卻沉穩的聲音在莫清塵耳邊響起。北冥淵感受到了莫清塵情緒的起伏。
然而下一刻,莫清塵轉頭看向了北冥淵。她輕聲道:“你說什麼。”
北冥淵轉頭,對上了莫清塵的雙眸。頓時,他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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