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
莫清塵自言自語一聲,漸漸回憶起,那晚她是在墨安面前昏過去的。忽的,她想起了那日,出現在墨安身後的那個女孩是……墨離,那個本該去投胎的鬼魂。而莫清塵正是在墨離的回憶裡……見過眼前這座院落。這裡,是墨安的院落。
正當莫清塵想得出神時,一個輕淺又略帶磁性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莫清塵擡眸,隻見墨安正站在竹院的大門口。他依舊是那副淡漠陰郁的模樣。這個看似眉眼如玉,清風曉月的少年郎,眸中卻是掩蓋不住的愁容。這般的滄桑感,看了不禁惹人心憐。
不過………莫清塵可沒那閑心思去擔憂他墨大統領為何整日裡郁郁寡歡。莫清塵承認自己平日裡是不大聰明。但她覺得,自己還沒有蠢到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
“王妃……”墨安輕輕道了一句,這一次,他沒有行禮。而是昂首挺胸緩步走向莫清塵。他平靜地看着莫清塵,平靜到可怕。
莫清塵不語,她就站在那裡,同樣平靜地注視着墨安。她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抱歉……我放不下。也不想放下。”墨安的喉嚨輕輕蠕動,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句話來。一語道出的,是無人能理解的艱澀。
他靜靜地站在莫清塵面前,距離那麼近,卻不敢看莫清塵的眼睛。不知是不願看,還是……出于愧疚。
莫清塵聽後,倒是平靜。隻是她冷笑一聲,“你到底還是背叛了北冥淵。背叛了你們穹川的文淵王。”
這句話,說的十分諷刺。從那個年幼便入了千機閣,跟随在文淵王身後的鬼卿。到如今這個千機閣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暗衛統領墨安。北冥淵給了他重生,他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少年。可到底……他還是背叛了他。
這時,墨安擡起了頭。他猩紅了眼,眸中情緒複雜難辨。莫清塵看不懂,看不懂墨安眼中的情緒,隻是覺得墨安變了,變得瘋狂可怕………
“我告訴你!”墨安一把抓住莫清塵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把莫清塵的手腕給生生捏碎。
莫清塵一個吃痛,差一點喊出聲。可她硬是忍了下來。緊咬牙關,倔強地狠狠瞪着墨安。她不會示弱,也不能示弱。若說跟在北冥淵身邊學到了什麼,那便是适者生存。在這個世界,活下來的隻能是強者。
然而,墨安接下來的話,卻讓莫清塵一點點變了臉色。甚至擊潰了她此刻所有強裝出來的堅強。
隻見墨安忽的又冷靜下來。他湊到莫清塵耳邊,用清冷陰柔的聲音一字一句說道:“穹川是不會允許任何妖物存在的。而我,也不會向一隻妖……效忠……”
什麼!莫清塵心中一震。怔在了原地。妖……所以說他的身份……暴露了嗎?
“你說什麼……”莫清塵慢慢擡起頭,聲音都是顫抖的。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可是她紊亂的呼吸卻被墨安盡收眼底。
墨安的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面無表情,“不僅是我,文奴屠戮,甚至穹川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臣服于一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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