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王爺,如魚之海。”
“憑什麼你是海,我是魚?”趙羨漁反問。
“因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萬淵攤開手心,掌間蹦出一朵形似魚躍于淵的雲團。
看着萬淵娴熟的以氣化形,趙羨漁既羨慕又不服:“嘁,我知道你能耐,别嘚瑟了!”
“呵呵,總之,王爺大可信我。”
魚離不開海,萬淵的言外之意,對于趙羨漁這條小魚,他如大海般可靠。
突然,趙羨漁好奇:“萬淵,本王二十有一,你呢?”
萬淵的眼神瞬變深邃,仿若穿透山海,看到一個九天聖子伴着衆天祈福而出生。
“難不成你比本王小,不好意思說?”說個年齡而已,何至于思考良久。
萬淵收回視線,以一本正經的語氣,回:“活得太久,已經記不清了,一千幾百歲來着?”
“你耍我,那你豈不是不死不滅的老王八?”
在蒼凡九州,常人壽命不過百,就算有些修仙世家可靠靈丹延年益壽,但趙羨漁從沒聽說誰活過一百五十歲的,因此他決然不信。
“诶,王爺,不信歸不信,可不能侮辱人。王八怎能和爺相提并論,爺是貨真價實的萬古真龍。”
“哼,你方才還說千百歲,怎又變成萬古了?連牛都吹破了!”趙羨漁權當萬淵在胡說八道,喊了聲“不靠譜,大騙子!”便扭頭繼續前行,誰料一縷發絲勾到了樹杈上,枝杈擦過趙羨漁的臉。
萬淵輕手撫摸起他的臉,也不知從哪裡變出一瓶藥來,隻用了一滴,細小的刮痕瞬而不見。
“真是報應,敢說爺不靠譜。倘若這張臉毀了,該叫萬千女子心疼了。”
“你放開,本王又不是女子!”酥麻之感強襲趙羨漁心扉,他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刹那間臉頰憋得跟一枚熟透的桃兒般紅彤彤,他條件反射地揚手掃開萬淵的手。
“前不久想看我身體的是誰,這會兒又扭扭捏捏的。”萬淵戲谑。
“那不一樣!”趙羨漁着急辯駁,一口氣沒喘得順,頓打起嗝來:“鵝……鵝……”
“靜心屏氣。”萬淵提手幫他疏通氣息,動作輕柔且暖。
趙羨漁一直犯有心悸打嗝的舊疾,氣不通暢便會犯病,犯病時跟鵝附體一般“鵝鵝鵝”叫個不停,若不及時止住,恐氣久積胸口,有憋悶至死的風險。幸有地階内力支撐,甚少複發,隻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時而有要複發的感覺,未料今天這個時候犯病。
在萬淵的運氣疏通之下,趙羨漁似周身有暖流滾動,呼吸逐漸平順,總算舒服過來。
“本王沒事。”
“王爺,腎源虧虛,氣血不通,需多加調理。”
“打嗝跟腎有什麼關系?”趙羨漁随口一句反嘴,一想:算了,不争了,省得氣急了再打嗝,怪難堪的。“本王回去就調理。”
“爺那方子,王爺找人核實過了吧?”
趙羨漁暗吃一驚,他是如何知道的?
在萬淵走後,廖衡來報狩獵事宜,趙羨漁正好在捋那張皺巴巴的藥方,聽見有人進來,吓得還以為萬淵折返,一個呲溜就将紙團又揉搓成球,扔到了廖衡的腦門上。
“藥方的确巧妙有奇效,隻是其中包含多味罕見靈藥,極為難尋。”
“靈藥已至,斷不能白費了千機閣的苦心。”
萬淵給他開完藥方的當日,千機閣傳信說已尋到靈藥相贈,且不收分文,當時廖衡還在破譯被揉搓的不成樣子的紙張上寫了什麼字。
次日,破譯才完成,叫來全城最有名的幾位藥師,得知:此張藥方,九州之内絕無僅有,可謂奇效連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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