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闆好閑情雅趣!”
“大人謬贊,不知兩位可有興趣與周某小酌一杯?”周旭向鄭兮淼、袁靖宇桌邊各推送過去一個瓷碗。
正當周旭打算給鄭兮淼倒酒,鄭兮淼伸手阻攔:“對不住,我不喝酒。”
“早有所備,周某這兒也有茶。”周旭拍了拍手,即刻,下人送來一壺熱茶。
鄭兮淼率先周旭一步,自下人手中接過茶,自己給自己斟了起來,道:“周老闆今夜不隻是想和我們喝茶飲酒這麼簡單吧?”
“周某早該料到闖九嶷山之人是袁提司,隻是還有一事不明。理應身中劇毒的人為何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裡?”見鄭兮淼開門見山,周旭也絲毫不避諱。
袁靖宇沉默不語,怒視周旭。
“沒關系,不想說也無妨。那大人呢,九嶷山守衛森嚴,若非我家護院告知,我絕對不敢懷疑闖入賬房之人是鄭大人?”
鄭兮淼頓悟,終究是獨眼男出賣了他!
“所以你早在此處設好陷阱等着我們?”鄭兮淼質問。
“周某隻是将計就計罷了。”周旭嘴角微揚,繼續道:“若大人也不肯告知,周某斷然不會強求,隻是周某有些揣測,不妨請二位聽一聽?”
周旭自顧自地又飲一碗酒,有種不醉不歸的架勢,輕哼道:“哼,是萬公子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鄭兮淼不解,這件事怎麼扯到萬淵身上,而袁靖宇更是不解。
“自萬公子入暨北以來,城中發生了諸多稀罕事。”
“周老闆真會兜圈子,我們月下共飲談其他人做什麼。”鄭兮淼忍不住打斷。
“恐怕想兜圈子的人是鄭大人吧?”周旭毫不客氣地反問,而後話鋒一轉:“噢,恐怕大人要失望了,今夜沒人能救得了你們,範姑娘不能,蓮花塢更不能!”
“範囡有危險!”
周旭敢這麼說,就代表他知道範囡也來了,袁靖宇驟然蹙眉,拍案起身。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你說我講得對不對?”
忽然,周旭仰首望天,吟誦出一句詞。此詞,像是對天上的月亮說的,他舉起手中瓷碗,邀月共飲,卻不知怎的又揚手一揮,碗擲地有聲,酒濺撒一地。
周旭猛地站起身,對袁靖宇對視:“先前讓袁提司好生照料她,是你食言了!”
“你把範囡怎麼樣了?”
“當年我自峭壁處将她救了下來,今日周某讓其魂歸崖底,也算了結了因果。”
“你!”
袁靖宇氣炸,作勢動手殺人,卻突感丹田虛空,渾身虛軟無力,轉瞬便倒了下去。
緊接着,鄭兮淼也跟着一同倒在了桌前。
顯然,他們兩人的碗中有毒!
周旭看着倒下的兩人,自懷中掏出什麼東西,展開一看原來是範囡當日掉落在周府的紅發帶。
周旭依稀記得,當年就是在啞巴莊救起的範囡。
那時,剛被救起的範囡頭發披散着,總是哭哭啼啼的,整個人看起來像個小瘋子,周旭為逗她才自随身帶的平安扣上扯了根紅繩下來幫她束發。
而手裡這根是他後來照着當時的樣子親手編織的,精緻華貴了許多。
“主人,夜已深,切莫貪杯。”獨眼男處理好範囡後趕來。
“處理好了?”
“是,沒人發現。”獨眼男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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