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黎鸢在石路上狂奔,穿梭在曲折小巷間。長時間奔跑使他呼吸急促,身體隐隐開始有些力竭。
杜黎鸢在一個轉角停下,猛喘幾口氣,偷偷窺向來時路。就見趙大娘踏着極不協調的步伐,向自己飛奔而來,項上蠕蟲張大它的口器,發出聲聲低吼。
見此一幕,杜黎鸢再次跑了起來,原本還能見到太陽的天空,不知何時變的陰郁,降下絲絲細雨。
雨水滴落在石闆路上,彙成道道細流向下流去,害的杜黎鸢險些被滑摔倒,不禁在心中暗罵。
“草,又不是我殺的你,幹嘛非追着我不放啊!”
杜黎鸢不知道為什麼趙大娘就不管不顧追着他,他怕驚動那些灰袍人,就帶着它與其他人分開,試圖獨自甩掉對方,可誰知趙大娘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就這麼死死跟着自己。
整座山寨比杜黎鸢預想的大的多,被趙大娘這麼一追,竟讓他暫時迷失了方向。
杜黎鸢又穿過處拐角後,實在是跑不下去了,直接撞開旁邊一扇老木門,躲了進去,順手關上門,靠在門後大口喘氣。
房屋比較簡陋,屋内隻有一張破舊的木床和張缺角的桌子,都蓋上了厚厚一層灰,應已很久沒人住過了,方才被杜黎鸢一震,房梁上又落下些許塵灰。
杜黎鸢在屋内尋找起能夠藏身的地方,他打算在這裡躲過趙大娘,然後再抓緊時間離開山寨。
“砰砰”砸門聲傳來,趙大娘已追至門外,感覺到門後有什麼東西在抵着,便直接雙手化爪,一擊貫穿木門,而後将整個木門卸了下來,重重甩了出去。
趙大娘一步跨入屋子,環顧四周,不見杜黎鸢身影,隻看到半開的紙窗,沉吟片刻後調頭離開。
腳步聲徹底消失時,杜黎鸢這才松了口氣,先前他趁趙大娘破門時,一個翻滾就躲在了木床下。
杜黎鸢饒有興趣打量着手中長刀,這是他剛剛躲在床下時,在木床床梁後摸到的,刀在下面放太久了,刀鞘外竟有了層灰。這是把環首刀,刀柄和刀鞘通體烏黑,沒有過多裝飾,整體給人一種肅殺之色。
杜黎鸢将刀出鞘,輕撫鋒利刀刃,刀身做工十分優良。這與他記憶裡所能接觸到的,那些未開刃的花架子不同,這是把能真正收割他人生命的殺戮之刃。
那熟悉的惡臭味再次撲鼻而來,杜黎鸢心中泛起絲殺意,“你還真是沒完沒了了啊!”
杜黎鸢一個側翻從床下翻滾出來,反手對着床上揮出一刀。
趙大娘對突然而來的一刀,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肚皮就被劃了道口子。
“惡心的家夥給我死吧!”
杜黎鸢雙手舉刀過頭頂,朝着肥胖蠕蟲劈下。
原本劈向蠕蟲的長刀,被趙大娘用左臂阻,長刀順勢将其手臂削下。
趙大娘并不在意失去了條手臂,傷口處更是連滴鮮血都未流出,接着它直接從床上撲向杜黎鸢。
杜黎鸢雙手持刀橫擋在胸前,他雖然不會什麼刀法,但憑借這具身體的力量和敏捷,加上手中長刀,對上這個長得吓人,但隻不過是個肉體凡胎的怪物,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當趙大娘的一撲被攔下來時,其項上蠕蟲直接舍棄人身,張開口器直直跳向杜黎鸢。
紫色眸中映照出蠕蟲肥胖的身軀,杜黎鸢側步一閃躲過開來,轉身劃出一刀。
蠕蟲被攔腰斬斷,發出一聲呻吟,掉落在地上,還在蠕動着。
杜黎鸢上前又是揮出幾刀,直到将蠕蟲所有生機盡數剝奪,才停了下來,提起刀跨出房間離去。
房間地上隻留下具無頭屍,和些碎肉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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