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你始終稱呼我為深紅,但從某種維度而言,你同樣可以視我為思維之殿。"
"."
"我能理解你的困惑,畢竟連我自己也不完全明了現狀。"
"那就隻說你能确定的事。"
這樣的場景奇異無比,仿佛從旁觀者的視角望去,夏洛克與深紅在一片冰雪荒原中掙紮前行,四周隻有風聲呼嘯,靜谧得讓人感到無盡的絕望。然而,在他們的思維深處,正展開着一場人類與惡魔間的首次真意交談。
"我先從最易理解的講起吧,首先...我覺得我代表了聖光。"深紅蹲下身,調整了一下腳上的巨大護甲,繼續說。
"..."夏洛克沉默片刻:"這就是你覺得最簡單的部分嗎?"
即便他曾有此猜測,但聽到惡魔在心中這樣陳述,仍讓他覺得荒謬不已。
"确實。"深紅起身,步伐加速:"但我不完全是聖光。因為聖光不應擁有與人類溝通的思維模式。然而我能與你無障礙交談,在這近一年半裡,我觀察了你的一切,也逐漸理解了些許人類社會的運行方式。比如,我懂得了在繁殖前,你們雌雄雙方會釋放名為‘愛情’的信息素影響彼此的理智。"
夏洛克此刻虛弱不堪,他慶幸自己無法做出任何表情,否則面對一隻講解愛情的惡魔,他會不知所措。
"你從哪裡學到這些的?"
"在404戰場的惡魔儲藏區,有一對情侶在我面前嬉笑怒罵整整一個月。‘嬉笑怒罵’這個詞也是那時學會的。"深紅認真地說:"另外,上次救援被困軍隊時,我發現名叫南丁格爾的少女可能對你産生了那種信息素變化,但她并未察覺。也許,你應該提醒她一下。"
"夠了。"夏洛克想揉揉頭,卻無法擡起手臂:"說回你自己,你說你是聖光,卻又不是聖光?"
"按照我現在的理解,的确如此。我稱自己為聖光,是因為在某種稱為記憶的思維層次中,我記得神仆們是這樣稱呼我的。但我不認同這個身份,因為我不了解聖光的本質,隻有對神仆們祭祀我的模糊記憶。
我似乎不具備洞察一切的能力,最重要的是,這片大陸已遠離聖光的籠罩,但我依然存在。因此,我又不像是聖光。這種感覺微妙複雜,以我目前的理解,隻能解釋至此。"
夏洛克沉默,幾秒後,他輕聲歎息。原本期待從惡魔口中得知聖光的真相,卻發現自己更迷茫。
"你的自我意識形成多久了?"
"大概在被送往前線之後。"
"也就是說,離開了聖光的庇護,才有了思想?"
"嗯。"
"知道原因嗎?"
"不知道。"深紅似乎習慣了腳下鋼鐵般的壓力,嘗試加快步伐,在凍結的雪地上奔跑:"所以按你們人類的觀念,我算是剛滿三個月的嬰兒,不能期望我明白太多。"
"沒人會把一個六七米高、一拳能打出20噸威力的三級大惡魔,和三個月的嬰兒相提并論。"夏洛克平靜地說。
"人類的固有觀念裡,年齡、體型和力量無關,年齡隻是時間的積累...主人?主人?"
深紅在意識中呼喚,發現夏洛克已在肩上昏厥。正如他自己所說,嚴寒與饑餓正逐漸侵蝕他的生命。
深紅安靜下來,輕輕地托起瘦弱的身軀,用手心抵擋刺骨寒風,加快步伐,跑向主人指出的方向。
任何具備基本自我意識的生物,都會自然地思考三個問題:我是誰,我為何存在,我要去哪裡。
深紅也不例外,它也曾思索自己是如何出現的。根據這段時間對自身的審視,它認為是離開聖光覆蓋後,某種思想才得以誕生。
但這隻是一個起點...
另一個關鍵在于,它是夏洛克的契約生物,但并非通過常規契約或野生惡魔控制的方式成為契約惡魔。它本質上是由夏洛克的觸手所掌控。
最重要的一點...
南丁格爾曾治愈過它。
現在回想,當時深紅被治愈的或許不隻是外傷...
連綿的千年雪崩咆哮着奔騰百裡後,終于停下。掩埋了無數惡魔與帝國戰士,但總有人幸存。
一些戰車倒伏在雪中,靠着車身的遮擋,有人艱難爬出,身上滿是惡魔撕咬的傷口,凍得發紫,還好止住了血流。
雖然慘烈,但那些密密麻麻的惡魔群顯然不是針對這些人。不然,以那樣的攻勢,帝國士兵現在恐怕連骨頭都找不到。
即便如此,仍有人來不及躲到翻覆的運輸車下,被活活踩成肉泥。
華生從翻倒的戰車後方爬出,頭發淩亂,滿身幹涸的血污和碎肉,一道凄厲的傷口從左肩延伸至側肋。
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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