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雖然這麼想,現在風姿飒爽的殷教主卻仍是毫不遲疑地奔在去救韓毅的路上。一直以來都喜歡幹一些離經叛道之事的教主大人,終于還是決心做一次好人。好日子已經沒有了,他隻是希望自己将來的日子裡不要虧欠,不要愧疚,不要後悔。至于他肚子裡的孩子,或許一開始就不該存在這世上,他已經沒有本事再給這孩子一個幸福的家,又何必将他生出來受苦。殷向北理好鬓發,眉間微斂,旋即卻又豪爽地大笑起來,縱馬揚鞭,一路疾馳而去。韓毅這樣的人殺與不殺本無意義,但是用對方做一個釣餌,卻也不算虧本買賣。孫蕭統以正道元宿的名義,一早便将韓毅貶斥為與殷向北同流合污的魔教匪類,又加上韓毅為人剛直,自己也認定自己幫殷向北逃離是助纣為虐之舉,可這一舉,他不得不做。如此一來,江湖之中原本質疑此事的衆人也紛紛搖頭無語,雖其後有人替韓毅求情,卻被孫蕭統曉以大義駁斥了一通,終難違逆這僞君子之意。如今,本就不懂武功,手無縛雞之力的韓毅被緊緊綁在新立起的柴堆之上,等着時辰一到,便身受火刑。他滿面血污,少見往昔風采,隻有那雙眼仍是溫潤漂亮,淡定依然。現在他唯獨希望的是在死前不要再見到殷向北,那便謝天謝地了。他救對方多是出自愧疚與良心上的不安,卻不是為了讓對方又來送一次死。正在他思緒紛紛時,一聲嚣張的笑聲讓他渾身為之一震,那個傻得送死的男人,真的來了。手握長刀,腰跨白馬,殷向北連聲大笑,頗顯出一代魔頭的凜然威勢。孫蕭統等他已經等了很久,如今看到對方匹馬單刀地出現,倒也不驚不慌,隻是暗自嘲笑這魔頭竟是如此不知死活,又兼愚蠢不智,竟當真來救韓毅,而且還是孤身一人。殷向北冷眼看着拈須微笑奸計得逞的孫蕭統,不等對方說話,自己便大聲喝道,「韓毅小兒乃是本座的仇人,豈能交給你們處置。他要死,也隻能死在我的手上!」一語說罷,殷向北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橫刀一揮,頓時将擋在周遭的人迫開大半。大家都驚愕于他剛才的言語,對方這樣子分明就是來救人的,口頭上卻說是來殺人,果然魔教中人行事,真是令人難以揣度!「活捉這魔頭,莫要令他跑了!」孫蕭統一語既出,早就埋伏好的手下紛紛關了大門,攜刀提劍殺奔向朝韓毅而去的殷向北。殷向北的傷勢雖然已好了七八成,但是面對如潮水一般的敵人,他還是很清楚,自己隻身而退尚可,若要帶着韓毅一起走卻是十分困難了。他咬了咬牙,俊朗的面容上并沒有因為眼前的艱難處境而露出絲毫畏懼膽怯之色,反倒是顯得更為堅定毅然。他活不了,孩子活不了都沒關系,最重要的是他才不要欠韓毅那混蛋的人情呢!抱着這樣的念頭,殷向北頓覺得身體裡充滿了力氣,他在人群中左突右殺,渾身染血,當然,是别人的血。韓毅無奈地看着被衆人困在中央仍然揮刀不停的殷向北,那淋漓兇悍的刀光籠罩之下,對方就似一頭危險的困獸。當看到殷向北的左肩被人用劍刺傷時,一股說不清的情愫在韓毅心中蓦然生出,他輕聲一歎,内心中對于殺戮的哀歎竟漸漸轉為了對殷向北的擔憂。他不願看到衆人為了自己而産生傷亡,尤其不願看到那個倔強又臭脾氣的陰陽人為了自己受傷。「走……你走啊!」韓毅眼看着殺開血路,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殷向北,無可奈何地沖他大喊了起來。殷向北此時臉上身上都是鮮血,他抹了把臉,腹部的不适其實已經讓他的動作遲緩了不少。他聽見韓毅這帶着悲天憫人意味的聲音就來氣,一刀劈倒前面擋着的小卒,淩空一躍,飛踏着數人的頭頂,穩穩落在了韓毅身邊。「你叫我走,我就走來了。」殷向北眉峰一揚,滿是血污的臉快意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就好像要氣死韓毅一般得意。「你!」韓毅環顧着四周虎視眈眈着他們倆的孫蕭統手下,又擡頭看了眼毫不在意身邊險峻的殷向北,心中竟慢慢感到了一分甯和之氣。「在生我的氣嗎?氣我這樣來找你,侮了你韓大夫的美名?!」殷向北看着韓毅沉凝默然的面容,又是一笑,他快步砍倒了幾個想殺上來的小卒,又快速砍斷了綁住韓毅的繩索,擡頭對他說道,「今天是他們要殺我們,所以,你不要怪我又動手殺人。」兩人目光交彙的那一刻,殷向北隻覺砰然心動,韓毅那略帶悲憫的淡然眼神是那麼漂亮,又是那麼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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