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門外,氣氛凝重,周圍的百姓噤若寒蟬,紛紛躲回家中緊閉門戶。
有兩隊精衛将阮府大門圍了個水洩不通,一為擋開圍觀者,二為留下想請之人。一隊是效力于驸馬都尉永安侯左烨麾下的左家軍,領隊的是左禾的長兄左勤;另一隊則是女衛,曾是晴陽郡主的貼身護衛,隸屬于長公主麾下娘子軍,而今日的女衛隊長正是穆雅。
當阮重與藍楓來到府門口,見多識廣的阮重亦被眼前嚴陣以待的一幕給驚住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藍楓,就向着精衛圈中站着的左烨和穆雅走去,左烨和穆雅對着阮重行了個晚輩禮後,左烨說道:“阮大人,打擾了。今日叨擾是想請貴府的客人藍楓走一趟,家父家母有請。”
“世子有禮了。藍楓是我府上貴客,諸位如此鄭重相請,理當應邀,隻是這般陣仗,難免引人遐想,還請諸位莫傷了和氣,有事好商量。”阮重極力調解着雙方的矛盾,不希望在自家府門口引起武鬥,這條巷子比鄰集市,多有百姓往來,傷及無辜就不妙了。
藍楓向阮重躬身行禮,深表歉意,他明白阮重心中的顧慮,以及對自己的擔心。即便這一切都在自己的謀算之中,他還是難免心中生愧,為自己把阮府牽涉進其中。他若想走,這些人未必攔得住他,不過是費些功夫罷了。可他并不想走,有些事情該落幕了,勢必要有個結果。于是他派人向外放出他在阮府的消息,讓他們大張旗鼓地尋來,這般才能避免後續的麻煩。
“師伯,非常抱歉,給貴府添麻煩了。”藍楓說完,轉向左烨和穆雅,并沒有多言其它,隻說了兩個字:走吧。
一群人訓練有素,迅速集合,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阮府門口。
阮重一臉擔憂地目送着他們離去,思量着藍楓今日的真正來意,嗅到了一絲風雨欲來的氣息。
不論如何,靜觀其變吧。該來的,總歸躲不掉。
……
如茵躲在門房旁,目睹完府外發生的一切,就又匆匆疾走回小築去了。如茵進入花廳的時候,正好遇見一衆姑娘們要起身準備離去,她退守到了門邊等着,結果被眼尖的二姑娘阮昭看到了。
“喲,如茵,這是幹嘛去了,如此行色匆匆?躲那角落裡做什麼呢?“剛剛站起身的阮昭好奇地問道,随後又坐了下去。
“姑娘們安好!”如茵上前恭敬地向諸位姑娘行禮。
“我們來時,你出去了,這會兒我們要準備離開了,你倒恰巧又回來了,慣會躲懶哈。”四姑娘阮晴慣愛開玩笑,明明說着不滿的話,卻又笑得明媚開懷,讓人都吃不準該不該與她計較。
誰不知道這阖府上下最護主的就是如茵這丫頭了,阮晴今日尋到機會,可不得打趣幾句。
“姐姐們,莫要拿如茵開玩笑。如茵是替我尋祖父去了。”阮暖皺了皺眉頭,她看不得他人教訓自己的丫鬟,開玩笑也不行!
“你倒還心疼上了?得得得,四姐不對,不該開玩笑。”阮晴輕輕捏了一把阮暖的小臉蛋,故意誇張地歎了口氣,“我這四姐姐在你這裡看來是越來越沒地位了。”
衆姐妹失笑,阮曦悄悄拉了下阮晴衣袖,這口沒遮攔的,啥話都能說。
“祖父那邊可有什麼事情嗎?”阮暖不再理會她四姐,問着如茵。
如茵注視着阮暖,猶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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