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臉色一變,向遙崆恭敬彎腰:“大教習。此間事端并不是由顧左挑起。
姚旭乃是罪有應得,縱然道基受損,便讓他上春峰取些丹藥溫養就是。
哪有霜降說的那般嚴重?還請大教習,莫要遷怒顧師弟。”
遙崆眉頭一皺,沉聲道:“聽你這意思。他聊蒼親自收的弟子。我便沒有教習資格?”
谷雨趕忙解釋:“弟子不敢。”
霜降在一旁煽風點火:“你是不敢,這位膽大包天的顧師弟,連同門師兄道基都能錘裂。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
遙崆看向霜降,冷聲道:“陸霜降!收起你那些攻心計量!孰是孰非,一目了然!姚旭做的這些事,背後是否你在撐腰!”
顧左眼睛一眯,心中當即了然。這位秋峰親傳弟子霜降,竟然姓陸。
世上哪有這麼些巧合的事?
若這位親傳當真是紫離王朝皇族成員,那麼今日種種便都能解釋的通了。
姚旭這般針對自己,怕也是受得霜降指派。不然無緣無故,這位秋峰親傳,如何會出現在五月正峰上?
目前看來,這位首席教習遙崆長老,倒是個莊嚴方正之人,先前已然對霜降有過一番敲打,如今再開口,卻是帶着呵斥口氣了。
霜降躬身受下,仍是謙聲道:“願聽大教習教誨。姚旭所作所為,的确不是在下指使。若大教習真想知曉來龍去脈,在下回轉秋峰後便開始調查,他日定然讓秋峰首座,我那殺圍師尊,給大教習一個交待。”
态度雖然謙和,但已然搬出秋峰首座長老,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遙崆冷笑:“秋峰弟子,個頂個的霸道。不就是因為秋殺圍那老鬼?”
不給谷雨、霜降再開口的機會,遙崆看向顧左,目光灼灼,問道:“可敢跟我走?”
顧左立時點頭:“長老為人方正。弟子有何不敢?”
遙崆點點頭,又看向霜降,微微搖了搖頭。法相大手一揮,已然将顧左攝起,直往五月正峰峰頂飛去。
顧左在半空中大急,朝着谷雨同李水兒喊道:“債!莫忘了要債!”
谷雨失笑,連連點頭,示意自己知曉。
旋即回身冷冷看向霜降:“霜降師弟。此番盤口,是你在主持。我等春峰弟子赢下的賭注,何時能夠湊出?”
霜降見人群散的差不多了,立時冷笑道:“數額太過巨大。不符合門規戒律。我看,應當作廢。”
周意桢同陸珠兒若是還在場,定然要驚破下巴。怎生這位親傳師兄賴起賬來這般幹脆!
早知道他會這般做,自己方才那些靈石、寶貝,便也不應該給到顧左!平白添上一大筆損失!
谷雨似是早就料到霜降會賴賬,是以微微點了點頭:“方才霜降師弟大包大攬的霸氣模樣,我已以水鏡記下。他日宗門例會時,等得殺圍首座在場,便問一問他,到底有無這一條門規。”
霜降笑容僵在臉上,成了一個極難堪的表情,僵硬道:“給我五日,不,七日。七日後,我派人将一應賭注送上春峰,隻多不少!”
言罷,祭出一道飛劍,立時破空而去。
姚旭身旁一衆秋峰弟子面面相觑,高聲喊道:“師兄。姚師弟該如何處置?”
霜降聲音遙遙傳來:“我管他去死!帶回秋峰,扔到十月側峰,面壁思過!”
……
再看遙崆元嬰法相帶着顧左,直上五月正峰峰頂,卻并沒有停留,而是直接沖上雲海,在一處雲端停下。
顧左乃是武道宗師,平日裡也能短暫滞空,但這般被人帶着純粹在雲端飛行,也是首次,是以大感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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