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瑪歌薇特的第一反應是愣神。
實際上她并不是沒有思考過這樣的可能性,她隻是一直在忽略而已。
艾斯特爾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位有着鋼鐵一般意志的直男,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喜歡上另一位男性。
瑪歌薇特始終都知道這一點,她隻是有意識地在忽略,強迫自己認為是追求得不夠猛烈、切入點不夠細緻——或是其他的問題,反正無論如何都不是性别。
可是現在阿洛芙薇妮爾斯的話語,等于說是将她一直在忽略的點戳破了,她不得不直面這對于一位戀愛的少女而言頗為冷漠的現實。
“這種事情的話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瑪歌薇特有些釋然地笑着,她本以為一切被戳破的時候自己應當是一種絕望的、歇斯底裡的狀态,就像是她看到的那些戀愛小說一般,女配們難以置信地悲憤地充滿戲劇性的絕望。
“本來就是啦,畢竟艾爾是一個男性——我是說,如果他會喜歡另一個男性的話,對我來說不是更絕望的事情嗎?”
似乎是因為現在的場景是她人生中極少時候可以肆無忌憚展現女性身份的時刻,瑪歌薇特不由自主地多說了一些話語:“‘艾爾是喜歡女孩子的’,隻要這件事情是事實,那麼我也能夠偶爾幻想一下,作為一個正常的女孩子與他戀愛的事情吧?”
阿洛芙薇妮爾斯打量着瑪歌薇特,她并不覺得瑪歌薇特的話語讓她有多意外。千年的壽命讓精靈可以見到比人族多得多的景色,她隻是微笑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那纖細的身軀在屋内燈光的映射下竟然有了幾分單薄,或許是因為體脂率較低的關系,此刻的瑪歌薇特看起來就像是一張紙片似的。
“您不必擔心的!”
瑪歌薇特大聲地說道:“我、我和艾爾隻是同伴!如果他是因為我想要退出隊伍的話,那麼我就隻是朋友,哪怕是他以後戀愛、結婚,我不會打擾他的!”
“不,不是這個問題。”
阿洛芙薇妮爾斯趕緊擺手打斷了瑪歌薇特,她生怕這個可憐的女孩在自己的面前碎掉:“這個世界對你們而言,确實是不太公平。”
瑪歌薇特不說話了,她靜靜地看着阿洛芙薇妮爾斯,仿佛她從來就是如此安靜的一個人。
“我的兒子是個很敏感的孩子,他會注意到很多人的想法,會盡可能地照顧他們。”
阿洛芙薇妮爾斯嘴角上揚:“我都可以想象到他對你頭疼的樣子。”
“我平日裡受到了他太多的照顧了。”
瑪歌薇特低聲說道。
“你很喜歡他。”
阿洛芙薇妮爾斯突然說出了瑪歌薇特或許一生都無法表達的話語,但是瑪歌薇特隻是靜靜地看着她,緊閉着嘴唇。
“我知道的,你不能對他展現你真正的樣子。”
阿洛芙薇妮爾斯撓了撓自己的眉角,她突兀地對着面前的女孩動了一些恻隐之心。
可是艾爾是我懷胎生下的,叫我姆阿的親兒子。
阿洛芙薇妮爾斯想到這一點,心中所有的猶豫就都消失了。
“我會對他施加一個僅對你生效的法術。”
阿洛芙薇妮爾斯擡手制止了瑪歌薇特迫切的話語,她直接靜音了女孩:“這個法術會讓他忽略你的性别,你懂我的意思嗎?”
瑪歌薇特瞪大了眼睛,拼命搖頭。
“他不會認為你是女性,也不會認為你是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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