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清淺睡醒一覺的時候,蕭北棠還坐在她身邊,目光心疼的看着她。
“淺淺,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渴不渴?要不要叫太醫來?”蕭北棠氣都不喘一下,一口氣問了很多。
宋清淺笑了一聲說:“我很好,孩子呢?”
蕭北棠很溫柔,比以往都要溫柔:“孩子睡了,等她們醒了,我讓杏兒她們抱過來給你看看。”
“長得像你嗎?”宋清淺問。
“我還沒看。”蕭北棠聲音有些啞。
宋清淺看着她泛紅的眼眶,沒再問,輕聲道:“我想喝水。”
蕭北棠立刻起身就去倒來熱水,仔細試了溫度,才遞給她。
宋清淺将水喝完,杯子遞回給她。
宋清淺見她還有些恍惚,問:“是不是吓到了?”
“怎麼會,我可是上過戰場的。”蕭北棠強撐笑意。
“還說沒有,你臉色都不對。”宋清淺伸手想撫摸她的臉。
蕭北棠将臉遞給她,柔聲說:“真沒有。”
宋清淺知曉她說的是假話,撐着胳膊坐起來一點,蕭北棠扶着她。她将頭枕在蕭北棠腿上溫聲道:“已經很順利了,我也沒受什麼罪,你别放在心上。”
蕭北棠點頭,垂眸看着她隆起的腹部:“肚子裡怎麼還像是有個孩子似的?到底生完沒呀?”
宋清淺好笑:“得需些時日恢複。”
“淺淺,真是辛苦你了。”蕭北棠抱着她,歎出口氣。
宋夫人進來瞧見宋清淺,又高興又心疼。
杏兒和小桃将孩子抱過來,一個紅色的小被子,一個綠色的小被子,緊緊包裹着兩個奶娃娃,睡得香甜。
“皇後娘娘,這是二殿下,這是三殿下。”杏兒笑呵呵的給她介紹。
“她們相貌怎的不像?”宋清淺摸了摸她們的小嘴唇。
“雙生子并非全是一模一樣的,也有相貌全然不同的。”宋夫人笑着。
景帝也笑:“不過,兩個孩子都很健壯,剛抱出來抓着我的手指,十分有力,很是可愛。”
“阿娘,轶兒做姐姐了。”蕭轶到她床前,掩飾不住的高興。
宋清淺摸了摸她的小臉:“嗯,轶兒往後就是姐姐了,要好好保護妹妹。”
“轶兒一定會的。”蕭轶十分正色的答,像個小大人。
隻有蕭北棠在一旁也不說話,隻是看着宋清淺。
“棠兒,你還沒抱過孩子呢。”姜七擡手示意杏兒将孩子抱給她。
孩子遞給她,她兩隻胳膊一邊一個,僵硬的抱着。像是抱着兩個琉璃瓶,生怕一個不穩掉下來碎了,眼睛在兩個孩子之間來回忙碌。
尚未分清誰是誰。
她不是第一回做母親了,蕭轶像是從天而降的禮物,她珍重珍視。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覺得不真實。
可是眼前這兩個小娃娃,是她一點點看着在宋清淺肚子裡長起來的,直到幾個時辰前,在她眼前,啼哭出第一聲。這感覺太奇妙了。
尤其是她們現在沉甸甸的在她懷裡,算是她獨一份的體驗,當然她内心不是覺得孰輕孰重,蕭轶仍是她最珍視的孩子,隻是眼前這兩個孩子,或許能稍稍彌補她的遺憾和愧疚。
孩子咂吧着嘴,還伸了伸懶腰,攥着小小的拳頭,粉粉嫩嫩,白白胖胖的,很是可愛。
蕭北棠突然就明白了景帝說的話,血脈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她看着這兩個小娃娃,覺得世間所有都不及她們美好,當然,除了淺淺。
她終于綻出笑意,眼裡全是疼愛,全是母親看孩子的那種獨有的溫情。
她抱着孩子在宋清淺跟前坐下來,含着笑:“淺淺,你看,她們很像你。”
宋清淺靠坐着,接過她手裡的孩子,抱在懷裡,輕拍着,仔細看了孩子眉眼,溫柔笑着,說:“我倒是覺得她們更像你。”
“都像都像。”宋夫人高興說道。
她們抱了有一會兒,宋清淺懷裡的孩子先哭了,蕭北棠懷裡的跟着哭了。
此起彼伏,蕭北棠一時有些無助,輕輕搖了搖,也沒有辦法。眼神求助杏兒,帶幼崽,她還是個純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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