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頓首年月日
落款日是上一封的次日。
這份信更叫王觀吃驚。婁老師不但在秋遊那天就看出了蕭臨跟他的姻緣線,從一開始就知道他身上的殘疾,而且,最恐怖的是,他至晚那個時候就知道他的運道天才,以及他是“被盜者”。
“老師也知道‘竊運之事’?”王觀問。
“知道。”婁老師一邊把兩封信收好,一邊道:“我年輕的時候,有參與修訂運道師編年史——當然沒有資格執筆,隻是參與一些稿子的整理之類打雜的事情。當時主持修訂的人,一位叫李擴,一位叫李曠。李曠就是現在的國師。他們認為竊運之類的禁術載入正史,反而會引發心術不正之人的貪念,所以把這些内容從正史中删去了,另外編寫了一本禁術目錄,專門記錄包括竊運在内的邪術禁術。禁術目錄目前作為高級機密存儲,除非必要,是不會對外借閱的,尤其禁止對高階運道士借閱。一般的學校課程也不會講授這些内容。今天郡政請你過去幫忙,是不是也是因為改姻禁術?”
“老師也知道?”
“大概知道一些風聲。郡政的人有來問過我的意見。我說事涉禁術,讓他們盡量保密處理。事情一旦鬧大了,口口相傳,小人自然要尋求走捷徑的辦法。”
“嗯。”
婁老師看看王觀,笑道:“不會怪老師早看出你跟蕭臨的姻緣線,卻裝傻充愣一概不知吧?”
王觀愣了愣,搖頭。
婁老師說:“有人總結說,運道師最大的痛苦是‘明知其不可而為之’,也有的人說,運道師最大的痛苦是‘明知其可而不能為之’。而我卻覺得,運道師最大的痛苦是‘知其可與不可而聽之’,明知一個事情會怎麼走,明知一個人的命會怎樣,不管努力地去改變,或是袖手旁觀,都無法改變什麼。這才是最大的痛苦。
而作為運道師,一旦想要沖破這種痛苦的束縛,往往才是不幸的開始。那些使用禁術的人,難道不知道強行改變人的運道、改變人的婚姻會引起多麼可怕的蝴蝶效應嗎?難道不知道用禁術會遭受反噬嗎?但是他們無法抵擋改變既定軌道帶來的成就感和誘惑。高階的運道師無法抵禦空前絕後的成就感,低階的運道師無法抵禦利益誘惑。這也是現在所有的運道課程,都必須先學習經典的原因。立身正,很重要。尤其權力越大、能力越大的人。所以我有的時候覺得,修道不用太深,太深了容易執拗。當天才固然是好事,但當一個鄙利的天才就很難看了;要是當一個瘋子一樣的天才,那就更糟糕了。”
王觀點頭:“學生受教。”
臨走,婁老師送他坐電梯,問:“國師院的人是不是找過你?”
“嗯,找過。”
婁老師笑道:“你也可以考慮下。國師院是天生天才的運道師最集中的地方。雖然我自己是不喜歡他們中的一些辦事方法。在‘竊運’這件事中,他們認為所有被竊運者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這點在學術界是不被認可的。我知道是有一位非常厲害的……”
婁老師想了想,笑道:“瘋子型的天才,他一個人就改掉了很多人的命盤。但并不是每一位被竊過運的案子都是他做的。如果哪一天你想找那個人,希望你把這點放在心上。”
王觀還要再說話,電梯已經到了。兩人便止住話頭,各自道别。
晚上回到家裡,王觀等到了蕭臨的視頻電話,問他:“你什麼時候跟雙親說要跟我結婚的?”
蕭臨笑道:“幹嘛忽然問這個?”
“你說。”
蕭臨想了想:“前年秋天吧,我在貝城訓練的的時候,雙親剛好在貝城,我就說了這件事。”
王觀笑道:“我們才見過幾面呀?”
“是啊,才見過幾面我就知道你是我命定的愛人。一直追一直追,才把你追到的。”
“胡說,你哪裡有追我。”
“有啊……我現在還在追你,很努力地追趕王先生的步伐。”
“哪裡有。”
“就是有啊。”
兩人像白癡一樣說了一會兒廢話,王觀道:“今天晚上我去婁老師家裡吃飯了,師丈親自下廚。”
“是你們師兄弟們一起去,還是你單個去?”
“我自己去。老師有話跟我說。”
“說什麼呀?”
“說我畢業了,自由掌握人生的路,要記得正道,不要胡作非為。”
“嗯……”
“還給我看了一份信,是嶽丈大人寫給他的。”
“是嗎?什麼信?”
“就是說你說要跟我結婚,向老師打聽我是個什麼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
“而且老師那個時候就知道我們兩個有姻緣——我們師門第一次去秋遊,你作為大師兄的家屬也去了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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