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别看了,四叔,我們走吧。”
騾車上,徐婉芸悄然收回帶着幾分複雜和不易察覺情感的目光,寵溺地敲了一下旁邊丫頭的腦袋,然後轉向駕車的車夫吩咐他繼續上路。
徐婉芸坐在車内,她的臉色看起來平靜如水,然而,她的心中卻像翻湧的波濤,難以平靜,她不斷地回想着祝灏的身影和那令人怦然心動的眼神。她也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這隻是一次偶然的相遇,那隻不過是一個鄉下小子罷了,即便有幾分勇氣和膽量,自己和他也是絕沒有可能的,但那人卻像烙印一樣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中,越是想抹去越無法壓制。
“啪嗒啪嗒”,清脆的蹄聲如同有節奏的心跳,每一聲都好似踩在了祝灏的心頭,将他心中一塊塊堅冰踩得粉碎。他望着逐漸遠去的騾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那是失落,是惆怅,更是一種難以名狀的痛楚。
他知道,自己對徐婉芸的感情已經超越了普通的界限,那是一種深深的喜歡,甚至可以說是愛。然而,他也清楚,他們之間的身份差距和世俗的束縛,讓這份感情變得遙不可及。
祝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望着徐婉芸離去的地方,手掌緊握成拳,心裡暗暗發誓道:“隻要你還未嫁人,我一定去娶你!”
沒了惡霸的驚擾,商販們全都恢複了熱情和活力開始大聲吆喝起來,頓時這一條街也恢複了最開始的歡聲笑語和繁忙氣息。
經過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人們似乎更希望他倆趕快回去,也都紛紛湧向他倆的攤位來買魚,有的人不僅買了好幾條,甚至還不需要他倆幫忙處理幹淨,不一會兒他倆帶來的魚都被搶購一空了。
“走,我們買了東西就回去。”
收拾好地上殘留的垃圾,祝灏拍了拍李小海的肩膀示意趕緊離開,人們這樣幫助他,他當然心裡有數,不過就是希望他們早點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免被秋後算賬堵在城裡,自然他也會承這個情不願牽連到别人。
“三……祝哥”,見識到祝灏敏捷的身手和沉穩的心态,李小海心中的敬意如潮水般湧動,他徹底把“三娃子”這個稱呼給揉碎丢進了垃圾堆,遂改口道:“祝哥,剛才我大緻數了一下,今天我們賣了有一千兩百文錢,咱們一人一半,我得給你六百文。”
“先不急,回去再說。”祝灏一把按住李小海去解開錢袋的手搖了搖頭,财不露白,現在人多眼雜,還不是分錢的時候。
見李小海把錢袋收回了懷裡,祝灏大笑着摟住小海的肩膀說道:“哈哈,好,既然賺了錢,那中午這頓飯我請,你說想吃什麼?”
祝灏熱切的态度讓李小海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感受到祝灏真心把他當作了兄弟,在這一刻,兩人的心緊緊相連,直到很多年後也從未變過。
李小海歪頭想了想,随後說道:“我想吃碗肥腸面。”
看着李小海認真思考的樣子,祝灏不由得笑了出來:“好,等會兒出了城我們就去吃來時看到那家面館的肥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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