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裡帶着些甜、帶着些嬌、也帶着些嗔,裴華隻覺心内被揉了一把,軟得不像話,伸手握住捶他臂膀的玉手,“我們倆之間,你隻管放心說。”
“你既這樣會猜,那你不妨再細猜一猜?”
“嗯……”裴華裝出盡力動腦筋思考的樣子,手卻沒有放開,仍舊握着杜芊芊的手,拉着她與自己坐得更近了些,“我猜,是不是仍是為了小芹姐?”
杜芊芊嘴張圓了,“你可真神了,怎麼會猜得這麼準?!”
裴華見她表情逗趣,用另一隻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并沒有直接回答,其實哪裡是他猜得準,而是自打杜家定了那一畝地的嫁妝,娘和嫂子隻要見着面就對着自己嘀咕念叨那畝地的事兒,又是打聽那畝地能做出多少罐的桑葚膏,又說光種桑葚可惜了了雲雲,這幾日那畝地幾乎成了婆媳倆的心病了,三句話不離它。于是杜芊芊一說有事相商,腦子裡不由自主就閃現出了這個念頭。
“那畝桑樹園我本來也隻用得着桑葚果子,白放着可惜了。我姐她恰好也需要有件事做,我想着不妨交由她打理去,養蠶她也是會的,人一忙起來就沒那麼多瞎想的功夫了。”
“你考慮得很是。”她話音剛落,裴華立刻點頭答應了,絲毫沒有猶豫。
嫁妝本就是給新娘子本人的,是屬于新娘子的私人财物,婆家人若要動,必得先得到新娘子的同意,否則侵占媳婦嫁妝是一樁很惡劣的行為,不過話說回來,萬事哪裡能分得那般清,嫁出門的閨女潑出門的水,到了男方家裡為自身處境計總要顧忌頗多,這樣那樣的大事急事動用到媳婦的嫁妝也不是啥新鮮事。
雖早就知道裴華會同意,但是聽到他如此堅定無任何猜疑的站在自己這一邊,杜芊芊滿心滿眼灌了蜜般的甜。
脈脈溫情
“種桑樹咱們盡管問正誠哥他們去,可咱們村裡卻沒專門養蠶的人家。離咱們幾十裡的嫘村,沿着嘉陵道兩岸,桑園星羅棋布,家家戶戶靠着養蠶為生,柴米油鹽人情世故,都從這上頭來。若是小芹姐養蠶承望遇到什麼難處,咱們可以同去那裡取取經。”
竟比自己想得更遠、更細,杜芊芊眼内突地有些酸脹,可是這般就滴下淚來卻也有些矯情,于是從裴華寬厚溫暖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胡亂地從下往上揉搓了下,兩頰的肉被推到眼睛下方,做了個滑稽的鬼臉。
裴華瞧着她眼裡有些潋滟的水光,也不去說破,含笑将她手從臉上拉了下來,“好了,這下我可以放心喝酒吃肉了。”
說完,仰頭将原本盞中的陳紹一飲而盡,将空酒盞對着杜芊芊歪了歪,示意空了。
“你慢着些。”陳紹雖比不得酒膏,喝得急了也是極容易醉的,不忙着去斟酒,先夾了一筷子嫩滑白斬雞,先墊些肚子。于是二人,一人斟酒夾菜,一人用心細品淺酌,時不時聊些成親前的諸多準備事宜,脈脈溫情中裹挾着風雨與共的默契。
按理說,南子幫忙去彭家撐場子,這一頓好酒好菜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越過他的,隻不過,卻有其他人邀請之心更切,一同連南子娘都請了來。
同樣也是吃雞,張二娘家的這一頓熱鬧多了。
“都是尋常菜,也不知合不合你們口味。”張二娘一家人熱情張羅,不停給南子母子二人夾菜。
春天草木發芽,人體各個器官也從冬天懶散的狀态中蘇醒過來。從立春開始,人體肝、胃、肺等内髒器官中積蓄的内熱,就慢慢散發出來,出現春燥引發上火。于是張二娘家的這鍋雞湯并未用人參桂圓枸杞之物,可隻要用心,也能熬出好湯。雞用瓦罐炖,晚上起火,第二日一早起鍋,雞油全被熬出,雞肉酥爛,取根骨頭都能劃開,一縷縷香濃入口。湯裡頭擱些時鮮山筍、野菌,雞湯是尋常人家飯桌上的百搭神物,既不喧賓奪主又默默奉獻鮮甜之味。
筍子和菌子在滾燙氤氲的雞湯汁裡翻滾,其鮮悠遠,是最平實也最溫暖的家的味道。
張二娘家人口多,三世同堂十來口人,正誠夫婦更有個未及半歲的奶孩子,熱鬧得了不得,正是南子母子二人平日裡最缺失最向往的,平日裡還罷了,但凡遇到大小節日,看着别人家阖家歡聚,自家卻隻孤零零兩個人,隻有心生豔羨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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