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折心中其實看不上蕭碎的做法,可扪心自問,如果他是蕭碎,也難保會做出什麼,自己心愛的女人時時刻刻裝着别人,沒把那個人弄死就是自己心胸開闊。
也是蕭碎的前車之鑒,元折才不會對她坦露心聲,他願意等,逼迫她隻會讓她逃離,适得其反,反而是這種超乎友情的情誼,比夫妻間少了親密,比朋友間多了一絲說不出的感覺,讓他沉溺其中。
他見過無數的女子,可能讓他為之駐足的,也僅僅一個她而已。
一路官道,改過的馬車平穩的駛過,明麗近日嗜睡了許多,不一會兒就睡的香甜,元折将她小心的虛攏着,生怕她會受到颠簸。
心中愈發的想要找一個地方安穩下來。
就在這時,馬車颠簸了一下,後方,馬蹄聲傳來,元折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心中頓覺不安。
和自己和解
她想過蕭碎抓她回去,可是沒有想到會這樣快,距離長公主逼宮的那夜,到今天也不過短短半個月,她以為自己能逃出去,元折做事一向謹慎,兩人也從來沒有在人前露過真實的樣子。
見到陳述的那一刻,她知道,這一切都結束了,陳述手下的人有多厲害,她早就領教過,一個元折和一個車夫,面對三十幾個訓練有素的死士,就像拿着雞蛋撞石頭,找死。
暗暗的深吸一口氣,她笑了笑,眼底的苦澀濃的化不開,她不能害了元折,眼下隻能祈求陳述放過元折。
“我跟你回去,但你必須放了他們,”明麗指了指元折和車夫,“給他們兩匹馬。”
陳述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一步都不肯退讓,眼中滿是殺氣,看着元折如同在看一個死人,握劍的手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去殺了元折。
車夫的整個人都繃緊了,如同被困住的獸一樣,警惕的看着四周,誓死也要保護元折。
明麗一把拆下發簪,抵在脖子上,尖利的發簪帶着金屬的冰冷,尖銳的疼痛下,一滴滴嫣紅的血珠子滾落進衣領,“我随你回去。”她看向陳述,即是請求,又是威脅,她在賭,陳述根本不敢讓她出事。
“給他們馬,”陳述看見那一串的血珠子時,被逼的眼眶都微微發紅,這句話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敢動主子的女人,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可眼下,他隻能妥協。
“走吧,有緣再聚。”明麗的眼睛裡沒有怨,沒有不舍,淡的如此時的風,如地上的塵,仿佛現在隻是在和朋友告别,仿佛明天他們還會再次相見。
可元折知道,他們,沒有明天了,或許此生,都就此别過,此時,他已經決定了要和她分離,他恨自己此時的識時務,恨自己太懂得厲害,分明心中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打算,可明麗的話卻讓他退卻了,即使他現在死在這裡,也改變不了明麗回蕭碎身邊的定居,他是個商人,利害關系在心中早就形成了天秤,最後的一眼,他想将明麗的樣子狠狠的記在腦子裡,翻身上馬卻毫無留戀,馬兒疾馳而去,隻留下一地揚塵。
她不知時間過了許久,隻知道那些揚塵都随着時間而再次落回地面,拿簪子的手酸軟的垂下來,發絲此時散落下來,如同她落下來的心髒,陳述面無表情的盯着她将傷口包紮好,主子的女人,他連包紮傷口都不敢親自動手,隻能半威脅半懇求的讓明麗自己包紮。
馬車再次緩緩的上路,隻是,這次換了方向。車内,再也沒有逗她開心的人。
一人騎馬快速的往長安方向駛去。
“主子,尋到了。”
此時的蕭碎剛喝下一碗苦澀的湯藥,可這個消息卻比蜜餞更讓他覺得甜,看了眼桌子上的奏折,他再也無法按捺住自己想要見明麗的心。邊關九死一生,支撐着他一次一次有活下來的希望就是身在長安的明麗,他無論如何都要活着回去,那裡有等着他回家的人,可命運總是喜歡和他開玩笑,他閉上眼睛,額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似是在忍耐痛苦。
“殿下,您身上的傷,”随行的太監攔都攔不住,眼睜睜的看着蕭碎騎馬離去,急的直跺腳。
近鄉情怯,也許就是他現在的心情,夜色下,他突然勒停了馬,殘月如勾,星星點點的光灑在他的臉上,冷風将他額邊的碎發吹起,叫醒了他。
安安,她願意見到自己嗎,沒有恢複記憶的安安或許盼望着自己回來,可恢複記憶的明麗會嗎?她會想起自己卑劣的奪取了她的記憶,将她困在身邊,夜夜承歡。
卑劣又如何,這輩子,他都無法放任她離開,恨就恨吧。
陳述不敢再路上停留,生怕有什麼變故,中途還換了一輛更為舒适的馬車,明麗混混沌沌的睡去,她睡的淺,稍微有些動靜就又醒來,一路上睡睡醒醒,迷糊的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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