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夫人若給他判了刑,大概是死刑吧。
蘭卿整整三天沒上早朝,群臣以為他被之前那件事給氣壞了,倒也沒有人敢這個時候出來上谏,隻有蘭卿自己躺在寝宮的龍床上,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床頂明黃色的布料,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暗衛統領守了他三天,終于在第三天晚上忍不住從房頂落下,他單膝跪地,沉着道:“屬下可送陛下去河山王府。”
“呵。”
蘭卿一聲低低的笑,有氣無力。
“去了又能如何?夫人不會想見我的,她定然覺得我是個卑鄙小人,說不定還在後悔之前為什麼要救我,我在她眼裡早就沒有任何親密可言了,便是去了,也不過是徒增她厭惡而已。”
“可陛下已經三日沒有好好用膳了,若再這樣下去,陛下身體會吃不消的。”
暗衛的聲音依然穩健,隻是多了幾分沉重。
他們暗衛部隻負責皇帝一個人,所有暗衛皆忠于皇帝,對他們來說,皇帝的生命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得往邊上靠。
如今蘭卿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簡直就快活不下去了,可月夫人又不在,他的陛下要死要活給誰看呢?還不是隻有他們這些暗衛能看到?
月夫人可能知道他半點癡情?
“早知如此,我甯願沒有遇見她。”
蘭卿靜靜躺在床上,覺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大塊,仿佛被深深剜走了一般,隻有無窮無盡的冷。
“你說,我為什麼沒有早生七年?為什麼沒有在最好的時候遇見她?而非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已經為人婦,而我卻在最不堪的時候和她相遇。”
暗衛靜靜跪在地上,隻平靜道:“臣無法回答陛下的問題。”
“你愛過一個人嗎?”
蘭卿低聲問他,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還不等暗衛回答,他便自顧自道:“為什麼世事如此弄人?我珍愛的别人不屑一顧,我渴求的他人能輕易得到,隻有我,隻有我在苦苦掙紮,費盡心思的往前爬。”
暗衛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索,許久這才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蘭卿神色一頓,閉了閉眼,冷聲道:“你給我出去。”
暗衛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再次提議道:“陛下不願去河山王府,那臣将夫人虜來如何?”
“你敢!”
蘭卿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惡狠狠道:“你敢碰朕的夫人一根手指頭,朕把你千刀萬剮!”
“陛下,您已經三日未曾好好用膳,恐怕沒有力氣将臣千刀萬剮。”
暗衛似乎還嫌刺激得不夠,說完這句話,又繼續用平淡無波的語氣道:“千刀萬剮一共三千六百刀,刀刀見血而人不死,直至行刑完畢才會咽氣,此刑需要極為精妙的手法,暫時隻有暗衛部的人會此手法,臣是暗衛統領,暗衛部的人為會為臣求情。”
這話隻差沒明着說:陛下不可能将我千刀萬剮。
蘭卿本就心情十分不好,被他這麼一嗆聲,心裡更難受了,他郁氣攻心道:“好好好,朕就知道,你們這些先帝留下來的暗衛,心裡效忠的還是先帝,朕算什麼?不過一個幸運得到了皇位的皇子而已,誰會看重朕?”
“陛下息怒,臣絕無此意。”
暗衛雙膝着地,恭敬跪伏下去,然而語氣依然如無波無瀾的湖面,平靜得讓人有些别扭。
“臣隻是見陛下萎靡不振,想為陛下分憂。”
“分憂?我看你就是想氣死我!”
蘭卿心中的郁火越來越甚,隻覺得心頭梗痛,他表情痛苦的捂着心髒位置,劇烈喘息,随着心中怒火達到最盛,終于忍不住張口吐了口血出來。
暗衛平靜的眼眸總算是掀動了一下,他飛快起身扶住蘭卿,快速朝殿外喊道:“路公公,快召禦醫,陛下吐血了。”
喊完這句話,殿外有了動靜,暗衛才回過頭來看蘭卿。
蘭卿在吐出那口血之後整個人舒服了很多,他腦子中突然靈光一閃,緊緊抓着暗衛的手,急聲道:“快,趁朕還沒好,你快去河山王府請夫人,就說朕剛剛吐血昏迷了,看起來十分嚴重,嘴裡還一直念叨着她的名字,請她即刻入宮來見朕。”
暗衛:“······”
他罕見的停頓了一下,這才道:“陛下,若是夫人依然不願來呢?是否需要臣将她虜來?”
蘭卿飛快道:“不!”他眼神黯淡了一些,旋即低低道:“若是我吐血她也不願來見我,那夫人大概是真的厭惡我了吧,或許她根本就不想再看見我了,若是那樣······”
他苦笑了一聲,看着錦被上斑駁的血迹,突然淡笑道:“若是那樣,我便什麼也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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