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恒忍住怒意,心疼的看着他好不容易熬成的粥,炒起來的菜,被老婦幾下扒拉進肚子,一口氣憋的發悶。
他是堂堂帝卿,擱從前,旁人讨好他都來不及,如今竟是淪落到一個瘋瘋癫癫的老道,都敢随意差使他的地步。
勾鳳眼直直的瞪着地上的人,司月恒覺出極大的落差,有些委屈的流下兩道清淚。
許攸衣朦胧的睜開眼,支着身子,扶了扶有些暈沉沉的腦袋,一眼便注意到了司月恒周身漂浮起怨念,“司月恒?”
瑞鳳眼微微瞠大,恢複了些血色的許攸衣,顯得格外虛弱,甫一下地,便雙腿發軟的跪在了地上。
司月恒聽到呼喚,不敢置信的看向屋内,手顫抖着掉開木案,急步側了身子,越過老婦,去扶她,“許攸衣,許攸衣你終于醒了,嗚嗚嗚,許攸衣,我好擔心你就這麼一直睡下去,不管我了呢……”
許攸衣被擁了個滿懷,衣襟貼着某人的臉,暈開了一片濕意,司月恒喜極而泣,抱着她不撒手,頭蹭着她的頸窩,整個人都挂在了她身上,“真好,你還在真好。”
風聲輕緩,花香四溢,茅草屋裡,老婦煞風景的敲敲門沿,提醒兩人自己的存在。
許攸衣好容易聚了力氣,将司月恒推離自己的懷,根本騰不出空搭理,隻好歉意的笑笑,司月恒這時才知道了羞,移開臉,退開了些,壓抑着滿腔情動,啞聲道,“這是住在此處的道長。”
許攸衣略颔首示意,老婦卻半絲眼風都不肯給,拽着自己的道袍,就離開了屋外。
司月恒擰了下眉,卻不曾多言,扶着許攸衣回到了榻上,學着往日在宮裡,他生病時,侍兒照顧他的情形,往她身後塞了幾個軟枕,又急忙端起小案上的藥,忍着羞意,捏住湯勺,舀了勺,遞到許攸衣唇下。
瑞鳳眼微微彎起,印着他笨拙的模樣,許攸衣輕搖了搖頭,将湯藥接過,一口飲下。
司月恒凝着她揚起的細頸間,吞咽的動作,有些躊躇的揪了下手,“許攸衣,經過此次,世人定以為你我早已不在人世,你,你可有什麼打算?”
勾鳳眼露出幾許期待,司月恒将話在嘴裡繞了圈,一鼓作氣的執起許攸衣雙腕,一字一句的期冀道,“你我抛卻凡俗,你丢下你的縣令身份,我不再做我的帝卿,隻是許攸衣與司月恒好不好?”
“你……”
許攸衣眼底洩出幾絲愕然,驚的瓷碗脫手,摔碎在地,顯然為着不過幾日,司月恒竟能對她情根深種,連私奔的主意都生了出來的念頭感到匪夷所思。
“許攸衣,我是鳳朝帝卿,從小便一直恪守宮中禮儀,從未逾越過規矩,這是我第一回,第一回如此不顧臉面,與一個女子這樣剖白,可我不後悔,因為,因為你是,你是我司月恒,鳳朝長甯帝卿,認定要無怨無悔相守一生的妻主。”
司月恒淚盈于睫,淚花顫着,美的驚心動魄,他忽略了許攸衣眼底的驚愕,無視了掌心間突如其來的抗拒,像是飛蛾撲火般的,自欺欺人,幾近偏執道,“我司月恒生來尊貴,容貌,才情,更是足以與你相配,清貧困苦,我不怕,卻絕不能容忍一絲背叛,許攸衣,你不要負我。”
瑞鳳眼漸漸瞠大,許攸衣微啟唇瓣,生平頭一回有了絲汗顔,“司月恒,你,你先放開。”
許攸衣眩暈着腦袋,才醒了意識,又經了這一番折騰,已是疲乏的渾身失了力,根本脫離不了他的桎梏。
司月恒徐徐笑了,引着許攸衣環住自己,貼在她臉側,在她看不見的視線裡,低下眉眼,哭的不能自己。
這樣一幅場景,落在趕來的一衆人眼裡,顯然是荒唐極了!
“枉顧禮法,背宗忘祖,背棄陛下,逆女!你如今竟還敢私拐帝卿!不忠不孝不義!我蘭陵許氏怎麼出了你這麼個逆女!”
許厲幽猙獰面色,氣的拔出腰間長劍,氣勢洶洶的沖進了屋子,“如今,也不必等陛下問罪,我這就先替蘭陵許氏先祖,清了你這個孽障!”
“慢着!太女殿下,和齊王殿下在此,許家主這般,可是沒有将兩位殿下放在眼裡?”
牧晉眼風微厲,劍風一掃,瞬間将許厲幽逼退幾步,橫劍攔在了榻前,“此番,陛下之意,乃是令許家主,随同太女殿下,與齊王殿下,親自押送,可從未有過其他禦令允你可私動刑法。”
“咳,不錯,母皇之命不可違,許家主還不快退下。”
齊王慕芷岐一臉和善可親,一笑,越發令人卸了幾分防備,太女慕芷遙側了眼她,哼的一聲,露出了絲不屑,“三妹還知道母皇之命,不可違啊。”
齊王慕芷岐為着先斬後奏,将長甯帝卿一事,先捅到了女皇跟前,出其不意的打破了太女慕芷遙陷害許攸衣的布局,後又親率親兵,一聲招呼不打的跑來訣陽城,徑直去清繳了西街賭坊,收集罪證,欲借着鳳朝這陣東風,攪亂京中形勢,逼朝臣站隊,将慕芷遙拉下太女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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