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風吹葉落。
屈南骁看着懷裡的淩霂華睡得那樣沉靜,眼角眉梢也跟着舒展起來。
他輕輕地撫摸着淩霂華柔軟的發髻,心裡不知在想着什麼?
洞外忽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他不自覺地唇角勾起。
睡夢中的淩霂華忽然感到一陣窒息,她猛地睜開眼,見到屈南骁的臉近在咫尺,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屈南骁在吻她。
淩霂華連忙想要推開他,他卻當先松了口,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噓!”了一聲。
淩霂華愕然,耳邊聽聞洞外有動靜,這才明白是有人來了。
“怎麼辦?”她輕聲問出口。
屈南骁笑了笑,摟住她的腰身飛掠出去。
十幾個士兵迎面襲擊過來,就見暗夜裡,刀光劍影,人影翻飛,厮殺激烈又快若電光火石。
屈南骁挑開前方攔路之人,攜着淩霂華飛踏腳下的山石疾掠遠去。
“皎皎!”
呼喊聲就在身後,淩霂華回頭就見兄長和李朝雲焦急地追過來,彼此眼中皆有憂色。
“屈南骁,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随後烏泱泱地湧過來一群士兵。
屈南骁冷冷一笑,他那日既然已經決定回長安協助太子,就已經想到了成王敗寇的兩種結局。
隻是,他看了眼懷裡的淩霂華,眼裡不自覺地流露出不舍。
二人被蜂擁而至的士兵攔截,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住。
此時已然退無可退。
“屈南骁,你放了我妹妹!”淩文遠和李朝雲也追了過來。
“大哥,你别管我了。”
淩霂華眼圈泛紅,對兄長搖了搖頭,她心知自己今夜必定是要随屈南骁共赴黃泉的,能見兄長最後一面已是老天開恩了。
頭頂傳來屈南骁的一聲冷嗤,“好一個兄妹情深。”
當他說出這句話來,淩霂華不自覺地心生警惕,又莫名地心慌起來。
“不知郡王願不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皎皎的命?”
果然,像是為了印證她内心的擔憂,屈南骁涼涼的口氣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屈南骁!”
兄妹二人異口同聲地喊出了屈南骁的姓名,彼此眼裡皆有怒色。
“怎麼,不舍得?”屈南骁嘲諷地笑了。
“你要如何?”淩文遠冷冷地問道。
“大哥,你别聽他的!”淩霂華急聲大喊。
她話音才落下,脖頸就被屈南骁扼住,她呼吸一窒,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别傷害皎皎!”淩文遠急得雙眼充血,恨不能立即手刃了屈南骁。
屈南骁微微勾唇,眼裡涼薄又俾睨傲世,“隻要郡王肯自刎,我這就放了皎皎。”
淩霂華急得想要拍開他的手,卻是絲毫沒有作用,他恍如沒有痛感的木頭人。
“好!我答應你,隻要你肯放了皎皎,我這就自刎。”淩文遠沒有一絲猶豫。
他手裡的刀一橫,轉瞬就要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卻被一旁的李朝雲攔住了。
李朝雲雖然心悅淩霂華,可也不會忍心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喪命。
“朝雲兄?”淩文遠疑惑地看着他。
“文遠兄你别傻了,就算你肯自刎,他也不會放了皎皎的。”李朝雲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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