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閉目不語。
“待字閨中,便私養一少年在院裡,如此不愛惜名節,曾經冉大将軍手中的明珠,在冉将軍走後便輕易蒙了塵,怎能不讓人唏噓呢?”
冉秋本漠然聽着,聽到冉芷提起父親,卻再也忍不住,撐着身子站起來,冷冷地盯着冉芷:“你說什麼?”
“我的話還不夠明白嗎?”冉芷故作詫異,“自冉将軍走了,你......”
“誰準你提起我父親的?!”
冉秋怒斥一聲,一把拽起冉芷的手,将她扯過來,面向父親的靈牌,一字一頓道,“冉芷,敢問你對着我爹爹的靈牌,可敢将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她呼吸都在顫抖,她不明白,冉芷怎麼能,怎麼敢在爹爹的靈牌前這樣污蔑自己,這樣别有用意的惡毒讓她的肚子裡都在翻攪,仿佛下一刻就要嘔出來。
冉芷被冉秋這舉動吓得立時呆愣住,她下意識掙脫冉秋的手,可冉秋牢牢地抓着她,指節仿佛都要陷進她肉中去一般,雙眼緊緊鎖着她,那眼中有控訴,有怨恨,還有一絲濃郁的哀傷。
她被這樣的眼神懾到,慣會巧言令色的人也變得呆若木雞,她很想說些什麼,将冉秋貶低下去,可她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出來。
冉秋胸口劇烈起伏着,兩人沉默着僵持了片刻,冉秋垂下眼,倦了一般松開冉芷的手,輕輕開口:“冉芷,有點良知吧。無論你如何怨恨我,我爹爹,不曾對不住你們半分,如今他已長眠于地下,你也不肯叫他安息嗎?”
冉芷像是被這話刺痛了一般,也不複方才的惺惺作态,推開冉秋,哼笑了一聲:“冉秋,我今日來隻是為了告知你此事,比起死人,你還是多擔心自己幾分更好,否則不僅你自己名節受損,到時牽連了冉府,你爹泉下有知,隻怕也會恨自己生了你這麼個不争氣的女兒,給冉家蒙羞!”
冉秋隻覺得她每說一個字,便有一把尖刀插在胸口,幾乎要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眼前一陣陣發黑,跌坐在地上,緩過神時,冉芷已經不見了蹤影。
眼睛發痛,冉秋用手擋着眼睛,強行克制着,才沒有讓眼淚流出來,她站起身,失魂一般走出了祠堂。
門外的丫鬟連忙攔住她:“二姑娘,老夫人吩咐了每日跪到酉時,現在......現在才正午時呢。”
她聲音越說越小,冉秋兩眼通紅地盯着她,竟然讓她有些害怕。
“讓開。”
冉秋推開她,徑直朝自己的小院走去。熟悉的冉府讓她感到一股墜入心底的恐懼,她現在隻想回到院中去,冉府早已經不是她的家,隻有那一方小院才能讓她安心。
“姑娘,怎麼現在回來了?”冬盞就在院中,遠遠看到了冉秋,立刻跑過來,焦急道,“怎麼眼睛這麼紅,是不是那些人又欺負姑娘了?!”
冉秋搖搖頭,有些怔愣地看着冬盞,啞聲道:“冬盞,如今......如今外面可有我的傳言?”
冬盞臉上出現一抹疑色,冉秋便移開目光:“罷了,罷了。”
冬盞卻擔心起來:“姑娘,怎麼了?難道有人......”
“沒什麼。”冉秋搖頭,慢慢回籠着理智,她不能任由冉芷的話勾着走,況且即使有人在謠傳,與她而言又有何影響呢?
她也未想過要留在這京中,更沒想過要嫁與京中哪戶人家,她唯一的親人在鳳陰,京城與她來說還有什麼呢?
冉芷的一席話,不過是叫自己更認清了她的為人罷了。
真正叫她難過的,是冉芷對爹爹的态度。
她握緊了拳頭,随即又松開,長歎了一口氣,牽起嘴角,問冬盞道:“阿焱呢?怎麼今日沒見他?”
她剛問完話,就見鐘英走了過來,額頭上還有些汗,他向冉秋規規矩矩行了個禮,一向木然的神色竟然有些松動。
冉秋吩咐過鐘英,等顧焱傷勢好些了就可以教他些功夫,眼下見了鐘英,卻沒見顧焱。
冉秋問起來,鐘英答道:“那孩子功夫很好,與我過招并不落下風。今日我與他過招,他雖力氣虛了些,拳腳之中卻有些章法,看樣子,該是拜師學過的。”
冉秋想起第一次與顧焱對話的情景,想來他的身世并非普通人家,念過詩書,學過武藝也不足為奇。
冬盞在一旁補道:“姑娘,你這幾日都在祠堂,顧焱那孩子這兩日傷勢好了一些,便不再在院中逗留,我們幾個也攔不住他,隻是每日你回來前,他都會回到院中來。”
“那今日......”冉秋剛出口,就見一旁的牆上跳下一道黑影,正是顧焱。
第15章送匕首
三人的目光瞬時都鎖定在顧焱身上。
顧焱絲毫沒有被撞破的自覺,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就朝屋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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