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你方才真吓到了他們,此刻也不必如此靜默吧!”
“代尹修……你還在嗎?”
“在……”代尹修回過神來,伸出手往相安臉撫去,終于鼓着勇氣道,“我、我能摸摸……”
“你想摸一摸他們,是不是?”相安露出一點笑靥,摸索着想去拉代尹修的手,卻愣是沒有拉到。
“嗯,我想摸一摸他們!”代尹修低頭自嘲地笑了笑,輕輕摸上相安腹部,“他們睡着了嗎,不是說胎兒也會動嗎?”
相安噗嗤一聲笑了,“這才多大,太小了,等過些日子應該就能感覺到了。”
“那他們會動了,你要告訴我!”
“好……我一定告訴你,第一個便告訴你……我……”相安突然便紅了眼眶,她想第一個告訴的不應該是孩子的父君嗎,可是他們的父君在哪裡……
“代尹修,我困了,想歇一歇!”
代尹修點點頭,幫她蓋好錦被,轉身離去。卻沒想,方才走出一步,相安的聲音再度細細想起,她說,“謝謝你,代尹修!”
代尹修歎了口氣轉過身來,伏在她床畔,輕輕問道:“你恨他嗎?”
相安沉默半晌,方才露出一點笑靥,回答道:“之前有個女子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我說我不恨他,因為恨是愛的來處。無愛便無恨!可那是我賭氣的話,我恨他的,因為我愛他……
這一刻,相安咬着被子,終于嗚咽起來。可是也不知為何,縱是眼眶紅的厲害,腦袋亦昏脹酸疼,可是卻沒有半滴淚水滑落。不知過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這一覺亦不知是多久,隻是她清晰的記得她居然夢見了淩迦。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他棄了最愛的黑袍靛紗,以九珠碧水紫玉冠束起一襲飄散的墨發,然後穿上了一身九葉玄金鑲邊禮服,腰間懸挂着九轉玄黃翠玺。
這……是大婚的模樣!她在夢中告訴自己。
的确,七海之上,水路條條劈開,往來神者仙君不斷,皆是受了帖子前往毓澤晶殿的。
今日乃三月初三,七海迎來萬年之喜,正神淩迦大婚。
華堂之上,賓客滿座,首席之上奉着呈上天道的玄黃玉卷宗和母神牌位,左首坐着禦遙和桑澤夫妻,右首坐着衡殊神君。後面則皆是按着階品分作兩側的二、三代正神、真君。衆人皆是贊賞期待之色,等待着一場又可以傳為美談的婚禮。
淩迦盛裝華服,站在大殿之上,守着時辰等待。卻也不知為何,換裝時還有的期待和欣喜,此刻莫名變成了惶恐和不安,甚至連廣袖中的手亦有些發抖。
“兄長臉色不太好!”禦遙盯着淩迦半晌,側身對着桑澤道,“你感知一下,他到底怎麼了!”
桑澤合了合眼,凝神感知,片刻才道,“兄長神思不定,心下難安,想來是激動的!”
“激動!”禦遙喃喃道,她因剛将修為盡數渡給桑澤沒多久,整個人虛的厲害,便一直在巫山修養,直到今日大婚之日方才踩點趕來,雖心中抱歉,卻更多的是疑慮。浦一踏入毓澤晶殿,便感知到極濃的女子怨澤之氣,卻也到底來不及問過,便匆匆入了席。
眼下,随着禮官一聲高呼,新娘已經緩緩踏入,紅紗錦蓋輕揚,九蓮長袍逶迤。淩迦靜下心來,伸出手由她握上。
“呈卷宗,拜母神!”禮官唱言。
兩位新人屈膝跪下,衆神彼此點頭稱道,拱手相賀。
“等等!”卻聽到一個聲音想起。諸神聞聲望去,是一個身穿鵝黃衣衫的女子,從人群中走出。
“小神遺玉,見過淩迦神君!”遺玉恭敬施禮。
“何事?”淩迦有些不悅。
“成婚禮前三拜,是有條件的。隻有名字上了浮塗珏的人,才能向天道呈上婚書卷宗,才有資格參拜母神!”遺玉不卑不亢,緩緩而道,“可是淩迦神君,浮塗珏上,并沒有相安少主的名字!”
“你說什麼?”淩迦不可置信道,轉身望着身畔的相安。
“小神說,浮塗珏上相安少主的名字已經消失了。”
遺玉祭出浮塗珏,一瞬間,大殿之中兩個交錯的巨大圓環現出身形,無數成雙成對的名字浮現開來。待遺玉施法找到淩迦之名,諸神看的清晰,果然,在他之畔,沒有任何字迹,更别談“相安”二字。
“聽聞君上昔日與相安少主有過嫌隙,想來少主傷心欲絕,斷了與您圓鏡的念頭,故而才會散名字于珏上。”遺玉安撫道,“如今既然二人喜結連理,想來也是釋了心結,如此刻上少主之命便可。隻是少主沒有靈力,自無法于珏上刻名,隻能有勞君上代勞了!”
諸神聽聞此節,個個都松下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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