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了采薇遞來一錠銀,擱在桌上,不止酒錢,還可添上好些佳肴來,隻是剛要喚他,手還未觸到人脊背,就有寒芒一閃,劍刃鎖喉,穩于寸許之外。
哪是醉酒模樣,好一雙清明星目,鋒芒都藏不住!
他這模樣,可不顧眼前可是勞什子千金小姐還是仇敵上門,他隻一眼望來,便知曆盡生死。
慕枕安絲毫不慌,唇齒開阖間,下颚碰上冰涼刃面:“俠士好身手,小女正受歹人所擾,可願收我錢财,替我消災?”
俠客瞧一眼她和她身後仿若事不關己的唐久翛,手中重劍穩穩收回,又見他伏回去:“走,莫要尋死。”
慕枕安頭一歪,扶袖将那銀錠又推了寸許:“權當慕枕安難得善心,愛要不要吧。”也不管他是否收下,轉頭就走,順勢還牽住唐久翛的手,指尖扣緊幾分,唐久翛垂眸看了一眼交握的手,也沒掙紮。
離了酒家,他才開口:“你為何不怕?”
“怕什麼?死嗎?”慕枕安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扶着他肘彎笑得肆意,“對生來就預言了死亡的人而言,死,有何懼?”
在手忙腳亂來攙扶的婢女和小厮驚慌聒噪中,唐久翛看到她微彎唇角邊淌下的血,心跳又亂了。
第5章成小将軍
不知是何緣故,慕枕安那病勢來得又疾又兇,連着心肝兒都要順着咳喘離去,大夫放心不下,隻道可下榻慕府裡頭,也好夜裡顧得上些。
然顧念老先生為慕府付出多年,這病情一時不見好,總不能耽誤先生生意,她便提議居于醫館旁閑置院落裡。
慕玢瑜千叮萬囑地跟了一路,好歹是眼瞅着妹妹進醫館的門,又好生環伺了一遍周遭,吩咐幾個護院仔細伺候看顧,這才回了慕家。
是慕枕安幼時住過的屋子,倒也沒有住不慣的理,隻是入夜鄰家有嘈雜,便遣采薇去瞧,正巧也要将藥給端來飲了,隻是那婢子去而複返,道說:“老先生要号脈瞧瞧病情,又有病患走不開去,着小姐自行前去。”
所幸眼下也未有太大不适,慕枕安便披衣起了,要去醫館前邊兒。
入門才見那銀甲紅裳的年輕女将,擺着手要推拒老先生好意,言辭間那是嫌藥苦嫌針疼,說得多了,便咳上兩聲,擡眼望來,眉一挑,見多了這般的登徒子模樣,笑眯了眼,道一句:“好俊的美人兒,妹妹這是打哪兒來的?老頭哪兒請的漂亮幫手?”
老先生急得直瞪眼,一疊聲的造孽,哪兒有姑娘家這樣沒羞沒躁,覺着好笑,稍稍一福,便要開口,采薇卻耳語說這位便是那成寒都尉了。
“慕枕安這廂有禮。”
“哦——慕家妹妹,咦!那位慕枕安麼?久仰久仰,當真漂亮!怪不得老唐久不歸家。”那是慕枕安頭一回真真兒見着成小将軍,不是這冬夜裡醫館中,但眼下這女将軍披着大氅,長腿交疊着擺,肆意随心。
明知緣故竟這般痛快?不妥當,要說有詐,倒也沒有,一雙眼眸晶亮直打量來,肆無忌憚是與唐久翛如出一轍,這主仆倒是有趣。慕枕安此行也帶着他來了,隻是他不願近前,便由他去。
要說目中無人,這成小将軍的生父是教頭,情人乃少将,又有唐久翛這樣可用之人,才生成這般無憂無慮面貌,真是教人嫉恨。慕枕安垂眸開口:“成小将軍才是久仰大名。”
端端正正模樣惹得成寒她笑,不是那般似笑非笑,她意氣風發。
慕枕安看到趁着先生來給自己号脈,成寒偷摸将湯藥倒入一旁盆栽之中,還是個孩子麼?還将她視作眼中釘,倒是高估了她去。
“甚的成小将軍,可笑。”回房時,慕枕安向着倚在門邊守夜的唐久翛輕聲說了這句,就進門去。
她樂得見他神色變化,竟有要離去查探原主的欲望,她沒出手阻攔,隻閑閑懶懶開腔:“你去罷,她似乎也很惦記你,方才與我說起時,仍是親昵。你這一去,不回來也成。”
看着唐久翛在門前駐足,又轉身回來,恢複了方才姿态,一雙眉眼隐沒在黑暗裡,再沒多吭聲,慕枕安冷笑一聲,将手邊軟枕擲在他足邊,這一發力,是引得這病弱身子又咳又喘,好半天才緩過來,她才低斥:“滾進來!”
第一次聽她這樣嗔怪,唐久翛覺得新奇,才側頭看了她一眼,以往這嬌滴滴小姐都是在與他作天作地,變着法子鬧騰他,哪有這樣的時候。
千金小姐散着發跪坐床榻上,橫眉冷目正瞪着他,氣惱着又捶了捶床闆,又兇一句,他才邁步跨過門檻進來,在她床尾落座。
她向着裡邊兒挪了些許,側躺下去,拉高薄被,一雙黑瞳就這麼盯着他瞧,他歎息,習以為常般屈膝向着床榻裡側挪坐進去,隻這麼看着她也不動作:“趕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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