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沒些肉還要被他拉扯面皮,她就怒目瞪他,他卻講得随意,看得心疼,揉搓着懷裡千金的面頰,動作卻不重,慕枕安拍開他手,擡眸望天,仍能看到星辰:“顧行晝,我能活過二十歲了,多好。”
“安妹妹……我去君山之前說要娶你一語,還是隻當戲言罷,但!但我仍将你擺在心上,與父母同等重要的!”顧行晝忽然像是賭誓般凝重。
慕枕安看他,彎唇笑出聲來:“我與你分别了十年啊,童言無忌罷了,誰會當真,再者,誰會娶我?”她翻腕将衣袖一振,袖口星星點點的血迹也不知是何時沾上的,大約是方才嗆咳出來的,“我仍不知曉自己能活多久,隻是最近未有臨終感覺,應當無礙。他走的時候,我都沒告知他一聲,過幾日就是我生辰了。”
“誰?”
慕枕安反手覆在顧行晝盲了的那隻眼上,指尖摩挲着刀疤,笑答:“大約與這一樣的答案。”
第26章上門退親
教養嬷嬷眼下是住在别院裡的,因着慕枕安感念其替母親教養之恩,又是母親乳母,特意賞賜的清閑。故而門房來報時倒有些驚訝,嬷嬷好些時日不曾聽聞消息了。
嬷嬷先是下拜,才道明來意:“那年老奴随夫人自北邊兒嫁來,她将與自幼長起的小姊妹分離,臨别前便與之約定,将來若是能成親家就好了。”說着,嬷嬷從袖中取出信物雙手呈來。
采薇接過,仔細查驗了,才遞到小姐跟前,慕枕安草草掃一眼,美人扇在指尖旋一圈,有些懶得應付,不過前幾日倒是有收到一封男子書信,隻是問了個好,顯得興緻缺缺,不是要來攀附的架勢。
“河朔柳家?”她扇了扇風,餘光瞥見庶兄正向這邊來,歎了口氣。
“小姐曉得?正是呢,那位夫人師從霸刀山莊,也是位女俠呢,教養出來的兒子應當配得起小姐。”
“無趣,打發了罷。”
嬷嬷卻是見證着先夫人長大的人,又打算好言相勸幾句,小姐卻是沒耐心,偏開頭去看窗外光景,美人扇懶懶扇了幾下,不再言語。嬷嬷曉得小姐的脾氣,也就不多說,告辭退下。
慕玢瑜看了眼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嬷嬷,有些無奈:“連先夫人乳母都要替你相看?”
“誰曉得呢。”慕枕安向後靠上椅背,松懈下來的姿态,“相看了又有何用,左右是也要成先夫人,怎的?再看着夫家娶個續弦?”
慕玢瑜擰眉:“那柳家少爺,我遣人去查。”
誰料想那柳家少爺第二日就來了,堪巧慕玢瑜不在家中,慕枕安隔着屏風也瞧不見人容貌,頗覺無趣,便差人撤去,這會子都一十九歲,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罷了,早有了抛頭露臉的覺悟。
慕枕安掀掀眼皮子,端詳他——風流郎君長相,年紀正好,染了一身江湖風霜,負一柄寬刀,挺拔健碩,他抱拳一禮,風流倜傥,小女兒會心動的模樣:“柳穆問慕家妹妹安好。早前聽聞過些名聲……”
“不必多禮。”她絲毫不給臉面,有些惱他這樣大咧咧闖來,本就是體弱沒人求娶,眼下名聲也不好,這人可是找上門來讨罵麼?
下人總是要将主子不好說的話說出口才算可心的,采薇道說小姐喜靜,身子嬌弱也坐不住,請柳公子說明白些。
這柳穆倒是可笑,将抱拳的手又向前拱了拱,低垂下頭,說得那是一個誠懇:“柳穆當真娶不得慕妹妹,前些年不知,卻也是出生入死風雨飄搖,家中爺娘倒也不提,眼下又有了心上人,便是更不得耽誤慕妹妹,便特意前來告罪。”
“心上人?”慕枕安蒼白了一張臉,倒不至于輕信一見鐘情一說,隻是覺着本該專屬自己的物什被旁人觊觎甚至奪取,這還是頭一遭,她眼前發黑,顫着指尖去取一旁的杯盞,看他這副模樣更是氣血上湧,恨恨砸過去,摔碎在他足旁。
她又掩着口鼻重重咳了幾聲,勞什子動不得氣,心思也不可太重,旁人不來氣她可就謝天謝地,血腥氣彌漫開來又沖回鼻腔,人都跟着晃了晃,緩過氣來才咬着牙恨聲:“想得美!”
柳穆愣愣擡眼,看着眼前的千金聽聞了他那所謂心上人之後的動靜,咳得聲嘶力竭,仿佛再多說一句她就魂歸西天似的,當下也不敢多言,正要告辭,又放心不下。
這嬌滴滴的小姐不會真挺不住這一句話吧?要是他把母親摯友的閨女氣死了,那母親得把他打死……
他立在那裡瞧着下人忙裡忙外,卻又有條不紊,人人各司其職,比如被拖拽着進門,連衣衫都扯歪的老先生,似乎也習以為常了,她當真這樣體弱,先前隻是有所耳聞,沒想到能這樣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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