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摯放在桌下的手和許榭十指相纏,沒怎麼在意老憨說話,直到散會時候老憨叫住了他,他才有點疑惑地看向老憨。
其他人陸陸續續走了,方摯被留下來,許榭站在他身邊,也跟着留了下來。
“那什麼……許榭,你先回去,我有事跟方摯說。”老憨擰眉看着并肩站着的兩人,臉上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去有點一言難盡。
兩人正處在敏感期,尤其是方摯,看見老憨這個樣子,心髒突突地瘋狂跳動。他緊張地伸手,拽住了身邊許榭的衣擺。
許榭安撫性地捏了捏他緊攥到微微發顫的手,問老憨:“劉主任,我能問問是什麼事兒嗎?”
這個問題像是很難回答,許榭看見老憨擡手捏了兩下緊皺的眉心,而後卡了半晌才有些艱澀道:“人家家事兒,你就别問了。”
家事兒?
方摯自己承認的家人就隻有方海生一個人,未來可能會有别人,比如何卉、李之禾,但現在,看老憨這個為難的表情,顯然不是事關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方摯無意識地掐緊了手中攥着的衣料,用力到關節凸起,頂着薄薄一層皮膚泛着冷調的白。
許榭也猜到了,但就像老憨說的,人家家事兒,他沒有資格和身份可以置喙。
他隻能無言站在方摯身邊,用手掌代替被他緊攥的衣料,以免他一個失力,把自己手指摳破。
老憨看着一動不動的兩人,正想出口再說點什麼,會議室敞開的門被人敲響了。
室内三人同時調轉視線看過去,門口站着一個身材纖細,皮膚很白的女人。
劉雲鸢臉上挂着溫溫和和的笑,看向驟然紅了眼眶的方摯,柔聲道:“小摯,媽媽來看你了。”
第65章撐腰
噩夢的源頭總是叫人難以忘懷。
其實一直到現在,方摯還是偶爾會被帶有劉雲鸢嘶吼顫抖,歇斯底裡模樣的噩夢吓醒,像是一個永遠也逃不開的枷鎖。
夢的虛影尚且如此,更何況現在出現在方摯面前的是活生生的真人。
許榭跟劉雲鸢有過照面。那時候在醫院,方摯剛聽見她的聲音就整個人魔怔了。許榭從他的反應中推斷出了說話的人是誰,就是那次,他知道了誰是劉雲鸢。
幾乎在看清來人長相的瞬間,許榭就側身擋住了方摯的視線,可在低頭看見小少年泛紅的眼睛後,他就知道已經晚了。但他還是固執地擋在方摯身前,任由對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在自己手上留下交錯的紅色掐痕。
“許榭,許榭……我……”方摯的眼裡滿溢着恐慌無助。他費心想要隐藏兩人的關系不叫人察覺,此刻卻顧不上這些了。他深陷在名為劉雲鸢的夢魇漩渦裡,呼喚着自己喜歡的人,想叫他拉自己出去,救贖自己。
“沒事沒事。”許榭看他一副吓到失神的模樣,心疼壞了,用另一隻空閑的手拍揉着他的背,輕聲哄慰,“我在的,我在這兒呢,沒事沒事。”
除了這些,許榭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麼了。他偏頭看了看自己身後躊躇着要不要進門的劉雲鸢,而後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老憨:“主任……”
老憨看着幾乎相擁的兩人,視線在他們交握的手上面停頓片刻,憑借十多年的教學以及處理學生問題的經驗,直覺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太對勁。但眼下,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他走到方摯身邊,輕聲告訴他自己已經給方海生打過電話了,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而後又邁步到門口,勸着劉雲鸢先到教務處辦公室休息。
門輕輕合上了,“嗑哒”一聲,落在寂靜空曠的會議室震耳般響亮。
确定老憨和劉雲鸢走遠之後,許榭捧起方摯的臉,拇指抹去他無意識流了滿臉的眼淚,輕吻他紅腫發燙的眼睑:“走了,他們走了。不哭了好不好?嗯?沒事,不想見我們就不見,等會兒我們就回教室好不好?過兩天就放月假了,我們出去玩好不好?我們都還沒正經約過會呢……”
方摯在他懷裡抽噎着罵人:“她有毛病嗎?她是不是有毛病?當初不要我的,叫我滾的人是她,現在又來找我幹什麼?她是不是見不得我安生過日子?非要我變得跟她一樣她才甘心嗎?!”
罵到最後,方摯把腦袋埋進許榭懷裡,失控地竭力嘶吼。
他從來沒有這麼情緒失控過,哪怕是最初遭受那樣的抛棄對待,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嘶吼落淚過。
壓抑到現今,大概是許榭的存在給了他發洩的勇氣,他忽然就不是那麼能忍了。
“憑什麼呢?憑什麼是我呢?是我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是我承受這些呢?”方摯緊攥着許榭的衣擺,哭過之後的嗓音有些沙啞,刺刺地撓在許榭心上,惹人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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