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街燈,袁和也看着倒後鏡中金夕仁英俊的面容,長長睫毛在臉上形成一道暗影,嘴角是一抹淡淡的笑,但是眉心卻一直蹙着,沒有放開。這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孩子,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也許,這樣的打擊對他來說,并不是壞事。但是袁和也還是私心的想,如果屈展卷可以接受金夕仁,那将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回到家,洗澡換衣服之後,金夕仁抱着香槟瓶子進了屈展卷家,他希望可以和他一同慶祝一下。發現書房有動靜,金夕仁把香槟瓶放在茶幾上,輕手輕腳走過去偷看。屈展卷考慮了一段時間,還沒有向圖書館提出請辭,但是,他已經有回英國的打算,渴望可以重返校園,得到平靜的生活。其實要躲金夕仁,也不是不難做到,人海茫茫,無名的屈展卷要躲大名鼎鼎的金夕仁,并不困難。正在徘徊猶豫之間的屈展卷,雖然沒有着手收拾物品,但是,他準備了箱子,開始整理書房裡的書,打算如果真的要回英國,就可以提前運走。正在專心整理書籍的屈展卷,一面整理,一面就翻看了起來,正看的入迷,突然,被身後的巨響吓了一大跳。回過頭,屈展卷看見金夕仁一臉怒容,站在書房門外,剛才的巨響,就是他用力把門撞到牆上發出來的。“請你有點禮貌好嗎?”屈展卷看着來人,皺起眉頭。金夕仁大步走過來,一把拉住屈展卷,“你在幹什麼?”“整理房間。”“整理房間?”金夕仁打鼻子裡哼出一聲,“整理房間,為什麼要把書裝箱,你要搬走?”“啊,不,這裡是政府分配我租住的,我不會搬走。”金夕仁的臉色明顯的緩和了,“那你裝箱幹什麼?”屈展卷語氣平靜,“因為我可能會離開本市,需要把這些行李先行運走。”“離開?!”金夕仁大叫。屈展卷看看眼前人,一臉“那又怎麼樣呢”的表情。“你要去哪?去什麼地方?”金夕仁揪住屈展卷的衣領,厲聲問。屈展卷輕輕擋開金夕仁的手,“這是我的事。”“你這是在逃避現實。”屈展卷點頭,“也許。”“為什麼?”屈展卷黑色的眼眸湖水一般,波瀾不興,“我累了。你給我的壓力實在太大,我很痛苦,所以我要逃走。我不想面對你。”金夕仁呆立一下,“那麼,我不逼你了,我答應你,我們可以先做朋友,以後再……”屈展卷做個手勢,“沒有以後了,我們沒有以後。”“你不能就這麼丢下我。”“别孩子氣,你會遇到更好的人,這一點我可以肯定。”金夕仁猛撲過來,抱緊屈展卷,“不,不要離開我,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在對我好之後,又丢掉我?”屈展卷推開金夕仁,“請不要這樣。”“除了你,我沒有别人。我隻有你,你給我溫暖,現在,你要丢下我,以後我怎麼辦?”屈展卷笑了,“仁,公平些,你的工作人員,每一個都對你很好,每一個都會給你溫暖。你要相信的人是他們,照顧你的人也是他們。我不過是你的鄰居。”金夕仁看着屈展卷,大眼睛裡充滿眷戀渴望悲傷,“我喜歡你。我愛你。”“對此,我隻能說,謝謝,承蒙錯愛。”擡手擋住臉,金夕仁站立片刻,轉身離開。屈展卷坐到椅子上,露出無奈自嘲的笑容。第二天的一大早,金夕仁丢下全部工作,直接闖到凱琪公司的總裁室。“有什麼事情嗎?”李翼晨坐在大班台的後面,交叉起雙手支在桌面上,看着站在自己對面,公司最著名的一棵搖錢樹。金夕仁直視着自己的老闆,“我要你幫我一件事。”“說吧。”“我和公司的合約,還有多久到期?”李翼晨唇邊露出淺笑,“怎麼,想跳槽,亦或退休?”“還有多久?”“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還有一年半。”“我可以再簽一份長約,為你們賣命,時間由你們定,五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李翼晨臉上笑意更濃,“你的命,凱琪要來無用。”金夕仁略顯訝異,“怎麼,你不打算與我簽這份長約,難道我不是最紅的嗎?”李翼晨晃晃食指,“美仁,要知道,美貌是保質期最短的一樣商品,很快就會失去效力,我不認為我會與你簽十年的長約。”“我和那些女模特不同,并且我和那些男模特也不同,我最好最特别。”“當然,我知道,但是那又如何?”金夕仁看着李翼晨那令人捉摸不定的臉色,咬了咬嘴唇,毅然說道:“現在,公司抽取多少傭金,我知道,你知道。如果你同意,我現在就可以修改合約,重新簽過,我可以再和凱琪簽新的長約,我全部收入的百分之七十歸凱琪,稅金我自己承擔,不需要任何福利。這個,總有點吸引力了吧?”李翼晨眨眼,“仁,你應該知道目前你的身價。不過,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你打算讓凱琪違法嗎?”“你簽還是不簽?”李翼晨不為所動,“我總要知道你想要什麼?是不是?”“我要你幫我留住一個人,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他留在香島,不要讓他離開本市。我要他留在本市。”李翼晨搖晃着頭,“真不知該如何說你。要知道,你做出如此大的犧牲,隻是為了這個目的?你想過沒有是否值得?你可知道,你将要失去什麼?而簽下新合約之後,你又将會面對什麼樣的繁重工作?”金夕仁斬釘截鐵地說:“那不重要。我要他留在本市。”“但我們不能非法禁锢不是嗎?“金夕仁咪起眼睛看看李翼晨,“你有辦法,你辦的到。不然,你怎麼會坐在這裡?”李翼晨點頭,“說的好。”“成交了嗎?”撫平自己衣袖上的折痕,李翼晨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還沒有答應你。”“還有什麼條件你盡管提。”“告訴我,為什麼?”金夕仁想了一下,低下頭,“我不能失去他,如果放他一走了之,以後,我恐怕我不會再有見到他的機會。我不能失去他。”“為了不失去他,你可知你要失去什麼?”“那不重要。”李翼晨揚揚下巴,“坐,坐下來,我們慢慢談。”金夕仁坐在李翼晨對面,終于有時間正式打量起自己的老闆。李翼晨身穿全黑的西裝,領口和袖口處露出雪白的襯衫,配着深紅色的領帶。黑色的頭發全部梳向後方,襯着硬朗而英俊的面容,深沉的氣質,他看起來就仿佛是上世紀三十年代馳騁于十裡洋場的風雲人物一般。金夕仁問:“你要談什麼?”“那麼,我們來談談屈展卷。”金夕仁驚訝了一下,随即釋然,旗下大牌同什麼人走,老闆自然是知道的。擡手撓撓頭發,金夕仁歪着頭說,“他,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我看并不盡然。擁有牛津和巴黎大學四個學位的市立圖書館助理館長,本市衆多公務員之一,英俊之外,亦有才華,一把小提琴演奏的十分悅耳動聽,煮一手好菜,閑來專研宋朝曆史,在高中和大學當客座講師,屈展卷本人十分精彩。”金夕仁點頭,“你知道了還問我。”“問題在于,你到底是怎麼想,而他又是怎麼想。”金夕仁露出落寞的笑容,“我想過了,隻做普通朋友也好,我不想失去他,我希望可以天天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我逼他太緊,現在他要走,我要留住他,不論如何都要留住他。”李翼晨将雙手放在桌面上,“仁,這幾年,你的绯聞亦不少,可是,你明白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嗎?”金夕仁搖頭,“不,不很明白,但是,我知道我不想失去他。”李翼晨靠到椅背上,笑道:“笨蛋果然就是笨蛋。”金夕仁不滿地盯着自己的老闆。李翼晨身體前傾,一面認真表情地對金夕仁說道:“仁,愛,的确是需要小心呵護,細心照料,仿佛最嬌弱的花朵。可是,如果花朵開在花園裡,你不指明,到底哪一朵屬于你,誰又知道呢?所以,愛,有時,也要用搶奪,不把這朵花奪到手,誰又能證明它就是你的?”說着,李翼晨做出握拳的動作,似奪取某樣東西般。金夕仁一臉思索表情地看着李翼晨。“仁,這個聖誕節,凱琪不會為你接任何工作,你可以整整擁有七天屬于自己的時間,這個世界的創造不過用了六天,我想,你一定會好好利用這七天,奪到屬于你的東西。明白嗎?”金夕仁眨動着大眼睛,看着李翼晨,思考着。“還有,當看到新合約時,讀仔細一點再簽名。好了,你出去吧。”金夕仁帶着夢遊一樣的表情站起來,走到門邊,又回頭,“為什麼?”李翼晨一手取過文件,沒有擡頭,“怎麼,我看起來那麼像吸血鬼嗎?”“但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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