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瑀宸的手被汗水濕透了,滑得甚至已經握不住手中的藤杖,遲念深深吸了口氣,“玉米挺香的,走得時候給默默帶兩個。”秋瑀宸不知該怎麼答話,遲念恨聲道,“打啊!”秋瑀宸輕輕扶住了遲慕瑀肩膀,“轉過去跪,讓你父親看清楚。”遲慕瑀本是對着遲念房門跪着的,若是轉過去,就是背對房門正對木護欄,秋瑀宸的意思本是叫他稍稍扶着些護欄的,遲慕瑀背身過去,卻是根本沒有握,又一次挺直了背脊。遲念不過淺笑,“嗖~啪!”秋瑀宸手中韌性極強的藤條居然倒着彎成了一張弓,又迅速彈回去,狠狠的一鞭這次是順着脊柱縱着落下去,遲慕瑀後背立刻就被鞭痕分成了左右均等的兩片。十二十三鞭又是一左一右斜着落,一道鞭痕就牽動着好幾處傷處,可是,究竟比重疊着要好些。遲念道,“菱形。怎麼,這是打算魚鱗剮?”秋瑀宸隻聽他口中那三個字手居然就抖起來了,他定住心神,一鞭一鞭地繼續向下落,遲慕瑀已經不能逼自己不咬嘴唇,雙手将大腿外側的肌肉都掐出血來,秋瑀宸穩定着雙手,一下一下将鞭痕整齊地落下去,大概是忌憚了遲念所說的,他不敢再斜着落鞭,而是每一鞭都豎着落,遲慕瑀是挺直了脊背,秋瑀宸用整根藤杖落鞭難度很大,通常就隻有一小段落在他背上,雖然還是痛,但也比橫着落鞭時那種貫穿整個背脊的滋味要好許多。遲念也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看着他打。月亮亮得像是能透進人的心裡,遲念就一個人在屋頂上躺着,心中也不知想着什麼。正發着愣,卻聽得悉悉索索的一片,遲念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看言寓荊正站在門口,順勢踹了他一腳,“看什麼呢?”言寓荊呆呆地望着遲念,不躲,也沒說話,遲念笑了下,“回去睡吧。”言寓荊卻像是根本沒有明白遲念的話似的,跟着他進了屋,遲念皺眉,“有事?”言寓荊低下頭,良久才道,“師父,小言,想把東西搬來這裡。”遲念道,“有什麼事嗎?”言寓荊抿着唇,擡起臉,“小言想,以後和師父一起住,起卧都在一處。”遲念笑了下,“回去吧,天晚了。”言寓荊輕輕閉上了眼睛,旋即又睜開,“師父,慕瑀的事,讓您傷心了吧。”遲念道,“你多話了。”言寓荊低頭,“師父,小言從小無父無母,十七歲跟着您,隻有您當小言是自己的兒子一樣,從來沒有嫌棄過小言,就算是做錯事,也沒有重罰過。從來,沒有人肯教小言功夫,也沒有人肯幫過小言一次——”遲念有些不耐,“這些事,我不想聽,太晚了,你出去吧。”言寓荊低頭,“小言知道師父不喜歡聽,所以,二十年來,從來沒說過。可是,小言知道,慕瑀今天,讓您傷心了。”遲念閉上了眼睛,“小言,我沒有什麼傷不傷心的,從第一次帶他回來,我就知道,總有一天的。而且,慕瑀重情義,惦着他生父天經地義,我若是舍不得,也不會每年都送他去秋家了。”言寓荊擡起眼,“師父是這樣說,師父就不難過嗎?他畢竟是秋家的孩子,而且,秋家也遲早有一天會承認他。師父說過,如果沒有牽挂,您根本一點也不在乎自己這條命的。師父難道,難道真的一點也不難過嗎?”遲念輕輕歎息了一聲,“我早都忘了,難過是什麼滋味了。而且,慕瑀,我信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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