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卿天良,秦可安先是一喜,上前兩步抓着人好好查看了一番,才怒其不争道:“撤退你都能跑錯方向,我怎麼教出你這麼個蠢貨的?”
卿天良讪讪,知道秦可安是擔心他,承了他的罵,問:“你們什麼時候到這兒的?阮裴旭還好嗎?”
“我們都沒事,最多受個皮外傷,不過……”秦可安看着他,情緒從最初的喜悅變成擔憂,“小王爺他……”
“阿朝?”卿天良臉色變了,“他怎麼了?”
秦可安目光往後看到鞏清明,鞏清明跟他們都不是很熟,在座各位包括卿天良都沒有見過他真實模樣,可他氣質不俗,秦可安一猜就知道是他了。
“你沒告訴他?”秦可安問鞏清明,鞏氏有特殊的消息網,他應當是知道的。
“沒有,”鞏清明道,“不好說,說了他容易沖動,會跟追兵硬碰硬,直接千裡送人頭。”
其實還有個原因,鞏老爺子發來密令,讓他帶卿天良先遠離霍雲朝,他一開始接到的消息是霍雲朝命在旦夕,如果霍雲朝死了,就由他直接帶卿天良回鞏家,如果霍雲朝沒死,那再看情況行事。
要不是碰上覃熙和段春山,他還會帶卿天良在外面多滞留很多天。
卿天良扭頭看鞏清明,鞏清明回看他,歎了一口氣,道:“别這麼看着我,現在你也到這兒了,與其質疑别人,不如自己去看看真實情況,再想想我要是立馬就告訴你,你是否能保持冷靜。”
幾個人都這麼支支吾吾不敢直接跟他說,霍雲朝一定是在凡城一戰中受了傷,突然的撤退令也說的通了,要不是主将到了下不了命令的程度,幾十萬大軍怎麼會放着已經打下的藁城不要,說撤退就撤退?
卿天良覺得自己手腳發冷,二話不說就往内院奔去,随着跑動步子加快,他的心髒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
跑到卧房門口,卿天良刹住步子,手略微顫抖地撫上門框,往裡看去。
況融端着個盆子站在床前,左業正拿帕巾替霍雲朝擦着身子,似是察覺到有人來,左業偏頭往門口看去,便見到了臉色蒼白得有些吓人的卿天良,動作一頓,錯愕地站起身,喃喃了聲:“卿公子……”
卿天良潤了潤自己有些幹燥的咽喉,邁開步子緩步走進去,站到了床邊,盯着床上不知是睡過去還是昏睡過去的人,整個人都有些發愣。
“他……怎麼了?”
左業撲通一聲跪下,頭嗑地邦邦響,哭道:“主子……主子為救我,被倒塌的牆壁掩埋,前些日子命懸一線,如今好不容易救活過來,可……可雙腿……”
卿天良聞言,走上前彎下腰,伸手輕輕撫上那雙腿,夾着夾闆纏滿繃帶,什麼也摸不出來。
卿天良揮了揮手,輕聲道:“出去吧。”
左業跪地不起,況融見狀,放下盆子把人拉起來,帶出卧房關上了門。
卿天良坐在床邊,拿過帕巾仔細替霍雲朝擦着臉頰,霍雲朝似乎睡着了都覺得痛,眉頭緊皺起來。
卿天良伸手撫平他的眉心,輕輕吻了吻,道:“皺眉幹嗎?又不是不會好,咱們回正陽,正陽有最好的太醫,保證治得比以前還生龍活虎……”
卿天良貼着他面龐說話,大概是太吵了,霍雲朝悠悠轉醒,思緒還沒收回,便見一個人爬在自己身上哭,壓得他胸腔又酸又疼。
“哭什麼?我還沒死。”霍雲朝道,伸手撫上卿天良臉龐,帶着繭的指尖刮在卿天良光滑的側臉上,霍雲朝徒生自卑,他如今……是毀容加殘疾了。
卿天良握住他的手:“沒哭,哪隻眼看見我哭了?”
“阿良,”霍雲朝直直盯着他,眼睛舍不得移開半步,“若是我以後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卿天良捂住他的嘴:“那我陪在你身邊,我又沒有欺負人的癖好,沒有非要你一直陪我。”
霍雲朝偏過頭,有些不知說什麼好。
卿天良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霍雲朝确實感動,可他實在沒把握卿天良會一直這麼下去,他那麼年輕那麼美好,若是自己從此真的癱了,醜陋萬分,要拿什麼留住他?
這種不安像一粒種子,深埋在霍雲朝心底,卿天良回來的最初幾天還好,直到有一天霍雲朝從夢中驚醒,發現卿天良正在替他清理污穢之物。
他失禁了,弄髒了衣物褲子,繃帶上也沾染了污穢液體,霍雲朝一手抓住他忙碌的手,臉色蒼白,顫抖着問:“你在幹什麼?”
“你醒了啊?”卿天良将弄髒的繃帶拿起來丢進廢物簍裡,要替他纏上新的,順便問道,“渴不渴?我給你倒點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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