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遠,宋挽看不大清楚老夫人的表情變化,隻是聽到一聲輕蔑的冷嗤,然後一個石青色繡鴛鴦戲水花樣的荷包便丢到宋挽面前。
荷包做得挺精緻的,針腳細密平整,那鴛鴦也繡得活靈活現,尤其是眼睛黑亮有神,像是下一瞬就要從荷包上撲棱下來。
“請姑娘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婆子語氣生硬的命令,宋挽并不慌張,拿起荷包細細的看,不由得感歎許莺莺針法的精妙,連她都要相信這荷包是自己親手做的了。
有劉氏在一旁煽風點火,許莺莺果然還是容不下她。
宋挽有點委屈,但也并不怨恨許莺莺。
是她為了私利爬了顧岩廷的床,插足了許莺莺和他的感情,如今這些都是她應該受的。
宋挽拿着荷包,柔聲問婆子:“敢問這個荷包是從何得來的?”
婆子闆着臉,肅然道:“姑娘先說認不認得這個荷包。”
宋挽舔舔唇,感覺到衆人或探究或看好戲的目光,心底一陣悲涼。
劉氏誣陷自己的手法其實很拙劣,宋挽剛回京,正處于風口浪尖,她便是真的存了心思要勾引楚逸辰,也不會急在這一時,更不會蠢到留下這麼明顯的把柄,但老夫人擺出這麼大的陣仗,肯不肯相信她的解釋就要另說了。
“這針法看着像是奴婢做的東西,但奴婢這些時日隻為府上的夫人和幾位小姐做了幾柄團扇,從未見過此物。”
宋挽放下荷包,挺直背脊。
“既然針法相同,若不是出自姑娘之手,還能出自誰的手?”
婆子追問,宋挽垂眸,正要說不知道,夏桃壯着膽子,哆哆嗦嗦的說:“奴……奴婢曾見過宋姑娘躲在屋中偷偷繡這個荷包,隻是不知她竟……竟然敢将此物送入侯府。”
夏桃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一直伏在地上,不敢看衆人更不敢看宋挽。
宋挽并不理會夏桃,複述了一句:“奴婢确實從未見過此物。”
話落,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妪走入院中,佝偻着腰說:“姑娘,這東西是你昨日特意托老奴交給世子殿下的,還給了老奴二兩銀子做酬勞,大家都已經知道來龍去脈,你就别嘴硬了,老奴幫侯府收了這麼多年泔水,一直本分老實,若不是姑娘一直苦苦相求,也不至于一時糊塗犯下如此大錯。”
老妪說完捶胸頓足、懊惱不已。
宋挽不為所動,執拗道:“今日之前,奴婢的确未曾見過這位老妪,也的确未曾見過這個荷包。”
“混賬,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
老夫人拍桌怒斥,似是覺得宋挽可恨至極,圍觀的人群也發出細小的議論聲。
宋挽垂着眸說:“這位老妪既然說這個荷包是奴婢親自交到她手上的,敢問奴婢昨日是在何時何地做的這件事,奴婢從廷尉府出門,一路上必然有人看見,若是能将這些人都找到……”
“夠了!”老夫人無情的打斷宋挽,沉沉的說,“既是見不得光的事,你自然會想方設法掩人耳目,如今東窗事發,你再狡辯也無益。”
老夫人這話,便是定了宋挽的罪。
因為宋挽下藥爬了顧岩廷的床,所以再荒唐可笑的罪名扣到她頭上都是理所應當的。
抑或着,老夫人打心眼兒裡希望宋挽真的做了這樣的事。
這樣楚逸辰就能看清她到底有多鮮廉寡恥,然後徹底放下對她的情誼。
但就算她認了,楚逸辰會相信嗎?
宋挽掀眸,眸光清潤的看向坐在屋裡的老夫人,一字一句的說:“奴婢早已聲名狼藉,若是當真做了此事,絕不會狡辯半個字,但奴婢确實沒做過,便是到了閻王殿前,也還是這句話。”
圍觀的人群發出小小的驚呼,似乎沒想到宋挽還敢這麼跟侯府的老夫人說話。
“混賬,給我打!”
老夫人怒斥,在場的女眷都吓得變了臉色。
婆子揚手就用藤條在宋挽背上抽起來,她幹慣了粗活,又用了全力,比上次顧岩廷用鞭子抽宋挽差不了多少,宋挽整個背都火燒火燎的痛起來。
老夫人眼神銳利如鷹阜,盯着宋挽看了好一會兒,冷冷沉沉道:“你尚是戴罪之身,不知廉恥爬了男人床得以苟活已為人不齒,如今還想以殘花敗柳之身,勾引世子,可知該當何罪?”
宋挽疼得臉色煞白,卻還是咬着牙說:“奴婢沒做過,奴婢不認。”
老夫人眸子微眯,向來渾濁的眼睛迸射出狠辣的暗芒,分明是動了殺意想要宋挽的命,一直站在旁邊的侯夫人見了,一顆心懸起來,害怕宋挽死在侯府楚逸辰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猶豫片刻道:“母親,她如今是顧廷尉的人,是不是将她交給顧廷尉處置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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