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春可憐兮兮的,“娘,你怎麼不理我?”
春春娘心事重重的樣子,“今天那個人——你以前有沒有見過?”
顧春春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如實回答,“沒有啊,我今天第一次見到。”
春春娘又陷入沉默。
顧春春道:“娘,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春春娘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娘怎麼會有事瞞着你呢?”
顧春春自是不信:“是嗎?”
春春娘瞪她一眼,“怎麼,你怕娘把你騙去賣了?你也賣不了幾個錢,還不如留在家裡看鋪子呢!”
顧春春有些想笑,卻也隻是扯了扯嘴角。她知道就算自己再問,娘也不會說一個字的。她的心情突然就低落下來。
到了第二天,她很早就醒了,然後一如既往先去顧氏點心鋪。她爹娘今日要去城外采辦一些材料,所以一整天鋪子都沒人。她準備寫個告示貼在門上。
在鋪子裡找到紙筆,顧春春斟酌片刻,才緩緩落筆。寫了兩排字,又覺得有些不對,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的問題。
先前爹娘從來都是每月月末就會準備下個月的東西,怎麼這個月才開個頭,他們就又要出門一次?
顧春春逐漸琢磨出一絲古怪,加上昨日娘的反常,她不由得将兩件事情聯想到一絲。
手上終是沒了動作,她也沒有心情。
不知何時,來了客人,是位店裡面的常客。顧春春見了他,心情也隻是好了一點,不過嘴裡乖巧喊了聲“周叔”。
周叔應了聲,樂呵呵的,“春春啊,怎麼今天就你一個人啊?”
顧春春心裡一堵,“爹娘去買做點心的材料了。”
周叔擠了下眼睛,露出一個逗弄孩子的笑容,“他們騙你的,定是他們想過二人世界,故意這樣對你說的哈哈!”
顧春春:“……”
若是平時,她必定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是此時,她心裡瞬間生了怒火,似乎有大肆蔓延之勢。
周叔也察覺到了顧春春的表情,這中年大叔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似乎在錯誤的時間開了一個錯誤的玩笑。
周叔咳了一聲,“春春啊,今日你怎麼不去上學啊?”
顧春春才猛地想起,看一眼天色,糟了,要遲了!她頓時無比懊惱,隻能滿懷愧疚對周叔說,“抱歉,我得趕緊關門了,不然來不及了!”
周叔很是配合地退了出去。
顧春春動作麻利地将門闆一一放好,然後跑着往書院方向去了。
等她趕到,先生已經講了一盞茶的時間了。所以毫不意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顧春春僵硬地編理由,“先生,我早上拉肚子,不小心耽誤了時間。”
然後,幾個人在笑,不多,但很清楚。先笑聲在顧春春耳朵裡還打了幾個轉。
顧春春恨不得将頭低到地底下,責怪自己怎麼編了這麼個蹩腳又丢臉的借口。
不過好在先生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讓她進來了。
顧春春不知道先生到底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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