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下着瓢潑大雨,杭楊冒着雨跑向銀行,把自己本來準備替人渣還債的全部積蓄——随便選了所慈善機構,一口氣全捐了。
他看着賬戶裡的“¥0.00”,突然覺得沒來由的開心暢快,他哈哈大笑,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最後隻能半蹲在地上,肩膀還微微聳動着。
随後,杭楊像沒有知覺一樣,搖搖晃晃走到馬路正中央,誰知雨天路滑,他被一輛超載的大卡車當場送走。
像是早有預感,在骨肉與鋼鐵發生撞擊的瞬間,杭楊滿心隻有平靜:省了病痛的折磨一步到位,倒也不算太糟。
就這樣,他潦草的人生被強行畫上了潦草的句号,跟上帝開的玩笑一樣。
*
第三次來到木堆煙的診室,這次杭楊率先開了口,他坐在小沙發上,輕聲說:“那位‘杭楊’後來經曆了什麼,你一直沒查明白,是吧?”
他盯着木堆煙微微顫抖的瞳仁,繼續:“我來告訴你。”
杭楊說完後,不大不小的房間隻有令人窒息的沉默,半晌,杭楊開口:“不管多麼落魄,他都竭盡全力試圖活下去,即便最後失敗了,也不算對不起自己。”
“他不可憐,别同情他,請尊重他。”
杭楊離開前,木堆煙顫抖的聲音突然響起:“你!你,你到底……”
杭楊轉身看他:“我是杭楊,有什麼問題嗎?”
木堆煙按住自己的臉使勁揉了揉,整個人臉色奇差無比,半晌,他才喃喃開口:“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
杭楊離開診所後并沒有給杭修途打電話,而是撥通了藍新榮的手機号:“喂,藍哥。”
“杭楊?”藍新榮有點驚訝地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聯系人姓名,他把手機拿回耳邊,“怎麼了?你跟我打電話還真是稀罕事。”
杭楊帶着口罩在湖邊的小路上慢慢走:“我想進組、或者綜藝,都可以。”
自從上次杭楊一言不發突然進了《孟夏》的劇組,藍新榮多少有點ptsd,整個人差點跳起來:“诶!小杭老師!我的杭老師!您、您這又是哪出啊?”
杭楊:“我一個藝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
藍新榮按着太陽穴一個勁地揉,把額角揉紅了一大片:“等等,你這不是剛出組嗎?跟谷恣拍了半年戲,不累?”
杭楊:“……”
他沉默了數秒,沒多說什麼,還是堅持剛剛的意思:“麻煩藍哥幫我留意一下,你放心,我不會關手機的、也不會跟上次突然失聯。”
“如果你等會兒跟杭修途聯系,”杭楊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麻煩你跟他說一聲,請他在我房間等等我。”???
藍新榮頭頂冒出幾個碩大的問号,剛想再詳細問問,誰知道杭楊已經挂斷了電話,他對着不停發出“嘟嘟”聲的黑色屏幕整個人目瞪口呆:“這……什麼情況?”
當然,他藍新榮也不愧是藍新榮,遲疑狀态沒持續幾秒,憑着直覺就能把握事情下一步怎麼辦,直接撥通了杭修途的電話:“喂,杭楊在你身邊嗎?”
杭修途迅速皺起眉:“不在。”
藍新榮越來越感覺不對勁:“你有沒有感覺杭楊最近哪裡有點、有點奇怪之類的?”
之前杭楊那次出走給杭修途帶來的心理陰影最深,他當場站起來,語速飙了一倍:“剛發生了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藍新榮把剛剛的對話簡明扼要說了一遍,尤其強調了一下杭楊語意不明的最後一句:“杭楊說,要你在他的房間,等他回家。”
“他的房間?”杭修途緊鎖着眉,渾身上下的氣壓越來越低,起身就直沖杭楊的房間,“他沒說别的?”
“沒,我再問他就幹脆把電話挂了,怎麼回事你有頭緒嗎?你們最近有沒有……呃,吵架之類的,或者是……”
“等等。”杭修途突然出聲打斷他,不知道是不是藍新榮的錯覺,他感覺杭修途的聲音突然顫抖了一下。
“修途?”
“不好意思,回聊。”杭修途也二話不說瞬間挂了電話,又留下藍新榮對着“嘟嘟”的黑色屏幕目瞪口呆。
“我艹!這倆兄弟什麼毛病!”
杭修途當然不是無緣無故挂了藍新榮的電話,他看到了杭楊桌子上大大咧咧敞開的筆記本,上面第一行字就看得他心裡一咯噔。
[杭修途老師,你好。]
看着陌生冷硬的稱呼,杭修途整個人呼吸一滞,“咣當”把手機扔在了桌面上,捧起了筆記本:
[如果你不經意留意到這個筆記本,翻到了這一頁,請不要因為“窺視”了我的隐私而自責,今天我把它放在這裡,就是為了讓你看到;或者說我一直期待着有朝一日,這個筆記本能被你發現。如果你願意,可以往前翻着慢慢看,這篇日記本就不隻是寫給我的,也是寫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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