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靈韻屏住呼吸把發顫的手指藏入長袖,全身緊繃,忘記呼吸,鼓起勇氣擡頭,卻發現高坐在上方的天子沒有看她一眼
天子和她年紀相仿,大約十四五年級,眉宇清晰,身材高大,年級不大看起來卻老成穩重的專心和大臣讨論事情。
她隻能大概聽出是西南的事情,西南戰事神京之内人盡皆知,街頭巷尾都有議論。
突然官家叫了她的名字,把她吓了一跳,又交代她做了起居郎和翰林們做的事,官家說話鄭重認真她不敢怠慢。
随後便聽官家與相公對答交流,你一言我一語,她都認真記下,生怕錯過什麼。
記着記着她驚訝發現官家與相公是認真讨論戰事的。
官家也沒多看她一眼,而是認真商議事情,乃至樞密副使答不上話時她也覺得這人有些無能。
史相公她聽說過,因為父親說過他的許多事,在父親口中他是個忠勇本分,做事滴水不漏的厚道人,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很快官家叫來當朝樞密使劉升詢問戰事。
一刻鐘後樞秘相公劉升從皇城北面樞密院官署趕來,是一位有些發胖的老人,個子不高,年紀比她父親還大。
她更加緊張起來,捏緊筆杆生怕記錯。
劉升敬拜天子後拱手道:“官家,老臣以為戰事不利一因狄至指揮不當,輕敵冒進,二月時沒有弄清敵人部署便貿然發動進攻才有敗績;
官家或可問罪狄至,将其拿回京中問罪,另擇一良将統兵,訓練将士,整備三軍,擇期再戰。
二因泸州、叙州一代自太祖皇帝定荊蜀之地後未經戰禍,泸甯軍疏于訓練,武備不全。
此隻可徐徐圖之,放寬期限,等泸甯軍久訓善戰後再清繳叛軍
三因錢糧不夠,這便隻能官家聖心獨裁,增加西南軍務開支,戰端一開,原本給與泸甯軍的糧饷便捉襟見肘。”
劉升說完目光看向上方天子。
範靈韻目光也移到上方天子,心中既害怕又好奇,天子會是什麼反應?
卻發現天子并非外人所言,也非她此前所想那般昏聩無知,毫無作為。
他起初沒說話,認真考慮一會兒才開口:“其一,朕能肯定狄招讨沒有輕敵冒進。
他急于進攻也是迫不得已,并非他之過,此條不議。
其二,劉相公所言徐徐圖之确實有理,不過朕想問為何不發禁軍精兵,免去練兵靡費?大梁禁軍有多少?”
“這”樞密相公劉升猶豫一下:“好教官家知道,京師禁軍二十六萬,隻是”
“隻是什麼?二十多萬難道調不出十幾二十營人馬去西南平叛?”官家質問。
她心中也有疑惑,對啊,神京駐禁軍精銳二十餘萬啊。
她小時候還跟随父親在汴水畔見過禁軍其中一個大營,旌旗遍地,營寨蔽野,兇煞之氣直沖元宵,擂鼓震動山嶽,馬蹄聲如天雷滾滾,她緻今都記憶猶新。
“神京内外禁軍是為保衛大梁,駐軍部防圖都是太祖太宗時傳下來的,關乎神京安危天子安危,不可輕動。”劉相公連解釋。
“是嗎!”天子說話十分幹脆,明明他隻有和自己相仿的年級,可每句話聽起來又不像他這個年級說的,連兩位老成持國閱曆豐富的樞秘相公似乎也要弱上一些。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這奇怪的感覺。
天子皺眉,好像不信這解釋,“劉相公,明日另寫一疏,就寫今日所言其二,朕所欲者為何不可,寫明白了直接呈送禦前,不要拖沓。”
“老臣領命。”
範靈韻聽得一頭霧水,既然劉相公已經說明緣由,為何官家又讓他上奏疏言明?
不明白歸不明白,她手下一刻不停将衆人談話計下,更不敢開口去問。
“至于第三點,國庫因為去年大戰的确空虛。
朕自有辦法,這兩天會給你們答複,樞密院那邊以後再有戰報直送萬歲殿,一刻不要耽擱。”
“謹遵聖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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