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部落中矗立起第五座腳踏式石碾,商和他的夥伴們終于從遠方歸來了。這次他們的旅程比以往更為漫長,因為每個人肩上都承載着重任,行走在石部落與鳥部落之間險峻的路徑上,負重而行,步伐自然慢了許多。
如今的部落已不再需要急匆匆地日夜奔波,不必黎明即起,直至暮色降臨才歇息。那種疲憊不堪的日子已成為過去。
他們帶出的肉大約有一半用于交易,路上幾人也分享了一些,最終帶回了一百多斤。然而,收獲的種子數量卻是豐碩的,鳥部落貢獻了三罐,水部落的五罐則滿載而歸。
商等人歸來時,夜色已深,蘇曉并未急于查看那些種子的品種,決定把驚喜留到次日。商他們在交換時已見識過,三個部落總計搜集了四罐稻種,一罐麻種,其餘的種子種類繁多,且都不是常見的雜草籽。據他們的描述,種類豐富,頗為罕見。
在那次部落間的聯姻盛會中,蘇曉明确了收種的條件,各部落自知不能欺騙依賴他們糧食的騰蛇部落。況且這次蘇曉派遣隊伍的時間似乎早了些,碩報告說幾個部落尚未正式啟動采集。
确實,此刻正值各部落竭力狩獵,儲備冬季食物之際,且動物肥壯,人們無暇分身去收集種子,這些種子多半是沿途搜集而來。
上次豐收的喜悅讓蘇曉一時忽略了此事,看着部落近期捕獲的野獸比以往更為肥美,部落的食物儲備已然充足,他甚至忘記了季節的重要性。
然而,能換取如此衆多的種子,遠超蘇曉的預想。十二大罐,肯定超過一百斤,除了部落目前需求不那麼迫切的稻種和麻種,其他種子的數量也相當可觀。這使得蘇曉更加熱切地期盼明日揭開箱蓋的時刻……
拂曉時分,蘇曉便已醒來,這是秋收後的第一次,然而部落的清晨并非甯靜,洗滌之處稀少,要探察那些神秘的種子,必須等待衆人離散。
早餐過後,部落成員紛紛出發,獵人追逐野獸,采集者探尋奇珍,此時正值一年之中豐收的黃金時刻,人們滿腔熱忱。盡管部落已有稻米為主食,但缺乏配菜,白米飯顯得略顯單調。
待衆人離去,部落變得空曠,給予蘇曉足夠的空間展開工作。數十個罐子裡裝滿未知,僅是鋪展就需要廣大之地。
除了公輸和北一專注于制造石碓,其餘部落人均被蘇曉召集,巫也不例外。海量種子,細緻甄選非易事,若僅蘇曉一人操持,恐怕要讓人發狂,特别是那些混合的種子,每顆都需按種類分類,極為繁瑣。
十幾罐種子是個龐大的數量,單人無法短時間内完成,衆人合力效率倍增,留下的二十人能迅速處理。除了已分類的稻谷和麻種,平均三人處理一罐,如果手腳麻利,半天内即可完成。
了解到商和貿外出交易時對種子一知半解,蘇曉感到部落對這類知識的匮乏。一個即将邁入農耕文明的部落,竟無法辨别常見種子,實屬說不過去。除分配種子,他還向大家介紹了自己所知的幾種,如苜蓿,它們在周邊地區有着實際用途。
對于目前部落無益的種子,暫且無需普及,視作雜草即可。一次性傳授過多,對部落成員來說也是負擔。能辨識常見種子,對部落已是足夠,日常勞作留意即可。
除了交易獲取種子,部落也在自發收集,隻是未再大規模行動。人們在外工作時,會留意身邊的成熟種子,帶回部落,遇到陌生品種甚至會連根拔起,交給蘇曉鑒定。
然而,因兼顧狩獵,每日帶回的種子并不多,狩獵隊的注意力多集中在疾馳的獵物上,遺漏種子是常事。有時剛發現種子,新獵物出現,追逐間便遠離了種子。漸漸地,大家在狩獵時不再尋找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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