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覺到自己被圍觀,他看了我一眼,向我請教了幾個有關人類的終極哲學問題:“你是誰?從哪來?想幹什麼?”我連忙拿出自己的門卡,“我是住在這裡的住戶。我住4樓。”“哦,你好。我住你樓下。”然後他也不多說話,反身從車子副駕的位置上拿出來一個大牛皮紙包,裡面裝着西紅柿、茄子、柿子椒、還有一包米和一個塑料量杯。見我還不走,他又問,“怎麼了?”我連忙笑,“沒事,我就是看您的車,比較有個性。”我看着那個塌了一塊的地方。他看了眼自己的引擎蓋,“哦,是我以前住的地方,樓上的一個sb扔的鬧鐘砸的,沒事。”“你怎麼不修一下?”他抱着東西刷卡上樓,“沒錢。”我不信,穿prada怎麼會沒錢!不過,這好像是我做的孽,我百年不遇的好心發作,“不然,我幫你修一下吧。”在樓道中,他狐疑的轉過眼睛,“你不會就是那個sb吧。”我馬上否認,“我從來沒有去過bt市,不可能認識你!”白面團咧着牙齒,笑,走廊過道上的燈光照着他,白牙森森的,“我好像沒有說過我原來住在bt市。”他冷笑着用空着的手一把揪住我,“好,我終于抓到你了!”瘦白面團像一隻抓住老鼠的貓,邪惡的笑着,意圖在将我徹底咬死之前,展現他那鳄魚般的仁慈。“是我自投羅網。這得算自主投案,要寬大處理!”我說,“再說,你的車子我馬上給你修,一定修的跟原來一模一樣。”他加了一句,“給老子斟茶認錯。”“沒問題!”做人,絕對不能有虧心事,我很相信那句話,出來混的,早晚是要還的,所以,我想要能少一些業障,就少一些。我要開始積福。廖安和sion張還在為選擇《世界的盡頭是楊村》和《雍正爺在承德》作為我的一下部戲而喋喋不休,他們的争吵上達天聽,勳暮生一錘定音,讓sion張協調時間,兩部戲同時軋。“這個市場好片都是爛片中挑出來的,誰也不知道一下部戲究竟是爛片,還是經典。觀衆的口味瞬息萬變,他們可以把億萬投資變得一錢不值,也可以把草台班子一樣的投資捧成搖錢樹。”于是,早就籌備妥當的《雍正爺在承德》在避暑山莊正殿澹泊敬誠正式開機。山莊的‘澹泊敬誠’殿的大匾是康熙爺的禦筆,這裡的地闆全是太湖青泥燒的金磚,那可是幾個世紀留下來的世界級的文化遺産,等閑的人根本進不去。就連當年不可一世的電視女皇瓊瑤奶奶拍《還珠格格》的時候,都沒有進得去這裡,隻是在山莊湖泊旁邊的鏡水雲岑、石礬觀魚和西嶺晨霞晃了晃,取了風和日麗、草木蔥蔥的鏡頭就回台灣了。開機記者會上,所有演員都要扮上,主演雍正爺的是一個國内新紅的小生餘灏,一直都是酷酷的表情,異常不爽。其實,他剛從和七少的對陣上敗下來。一開始,他抵死不剃發,據說他的頭發上還有百萬廣告合約。結果投資方et執行總裁勳暮生一個電話過來說了那句十四貝勒多爾衮的經典名言:——‘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還順帶着發了一個著名發型師和一張一百二十萬的支票(本金加上20的違約金),一個小時之後,那個号稱頭發價值百萬的小生當即就範,乖乖的剃光了頭發。廖安也是這個劇本的聯合撰寫人,餘灏剃頭的時候她也在,當然,我也在。她撫摸着她那個vivienwesood的幾何拼裝手袋,歎氣說,“真悲壯。”我點頭,“是的。”“我想到了半首詩詞。”我點頭,“我也是。”于是廖安在她手中那個ipad2的手寫程序上刷刷刷寫道:六萬人同生死義……我在後面接着寫道:存大明三百裡江山。廖安側眼看了我一眼,“不錯嘛,你還算有點常識,不是個用ipad隻會偷菜,讀紅樓隻看劉心武的姑娘。”我抱拳,“多謝誇獎。”她瞥了我一眼,“我沒誇獎你,我隻說你還是有點常識的。”我點頭,“那也是誇獎。這個塵世上充斥着不學無術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變種價值觀,或者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搖晃卻好為人師的普世精神。有常識的人,反而顯得卓爾不群,上輩子都是被錢砸死的天使。”“……”“好吧……随便你。”廖安随即沉思,“呃,下一個劇本應該換個時代,明末清初是個好選擇。”說完,還撫摸了一下餘灏的光頭,滿意的點頭,“不錯,很圓潤,很飽滿。”似乎,她手下的是一個珠圓玉潤的大西瓜。一代當紅小生餘灏,霸氣盡失。餘灏讨厭et的執行總裁,于是連帶着,他也讨厭et的女藝人,也就是不才在下、小女子我本人。記者會上,他仗着自己身高臉小,就拼命搶鏡頭,許多拍照角度異常刁鑽,試圖讓我看起來蠢如鹿豕。其中,一個《草莓周刊》的娛樂記者起哄,“餘灏,摟住alice,劇中她是你的親密愛人。”旁邊不知誰又來了一聲,“她可是你兒子的媽!”餘灏,“我還年輕,沒有孩子,也沒有孩子ta媽。”哄堂大笑。然後又一個聲音,“alice,你笑的甜蜜一些,靠在餘灏懷中。”讓我發春一般靠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中面對狼一樣的記者和戰場一般的長槍短炮笑的一臉的春光燦爛,這是一個技術活。我拿着話筒,雙肩收緊,看上去有些嫩嫩的緊張,我說,“大家别難為我,我飾演的阿蘿是個苦情角色,笑的太甜蜜了,就不太符合劇情了。”說完,閃光燈似乎更爆了。餘灏亮出招牌的、謀殺菲林的笑容,一把攬住我的肩膀頭子,也不說話,就是更加放肆、更加嚣張的對着鏡頭笑。……提問,“餘灏,與alice合作,你有什麼想法嗎?”餘,“這是我第一次與不是我中戲師妹的女演員合作,我想我一定能學到很多新東西。”提問,“餘灏,你介意演對手戲的女演員不是科班出身嗎?”餘,“呵呵。”餘灏笑的那麼風騷,“這不是我能介意的事。”提問,“可是選擇與什麼樣的導演、什麼樣的演員合作,對于一個真正的演員來說很重要。英國籍好萊塢一線明星羅德·貝爾就拒絕了中國影後葉寶寶,他說過,隻有與最偉大的導演與演員合作,才能創作出最偉大的作品。”餘很嚴肅整齊的說,“對不起,我還無法到達那個高度。我隻能配合制片方制定的女主角。”我聽着挑了一下眉毛,就看到在衆人背後,那個穿着好像把撲克黏在身上做衣裙的廖安沖比劃,——笑,不管什麼時候,都要笑。于是,我就笑。提問,“alice,這是你第一部古裝戲,你有什麼想法?”我,“我很喜歡阿蘿這個角色,這個劇本寫的很棒,我一定會用十二分的努力認真诠釋好這個角色的。”我身邊的餘灏忽然小聲嘀咕,“演藝圈看天賦的,不是死努力就能成事兒的~~~”他還笑,像隻妖精。提問,“你那一期的‘星光璀璨’訪談節目中在網絡上反應很好,節目中說你讀國際學校的?那為什麼會進入娛樂圈?”我心說,那是又一個馮伽利略式的bug!誰見過讀書能讀國際學校的家夥窮的銀行卡上還欠銀行5塊錢的?不說這年頭兒,鬼話仙話都能說,就是不能說人話。我,“因為我熱愛演藝,想要把它當做事業。”我都替我自己臉紅。提問,“alice,你拍時下當紅的偶像劇《桃花貴公子》的時候和天王喬深演對手戲,你喜歡他嗎?聽說當時你能拿到那個角色是喬天王欽點的,這點你承認嗎?你們之間有绯聞嗎?”我,“我是喬天王的fan,在此之外,我們隻是同一家公司的同事。”提問,“alice,跟喬天王相比,餘灏跟他有什麼不同?”我心說,這就好像問我,跟ichaeljackn相比,superjunior有什麼不同一樣。因為太明顯了,一個是獨立對抗正在娛樂工業的一代傳奇,一個是一坨……恩,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因為這個天團精準的诠釋了‘人多是好事,人多力量大’。這個在鏡頭前面和舞台上都是黑烏烏一坨一坨又一坨的天團以數量克服了質量上的bug,被包裝成奢侈品的形式而投放市場。我覺得,他們的幕後推手絕對有能力把鳳姐包裝成影後葉寶寶。我能告訴你說,喬深是傳奇,餘灏是那個啥嗎?顯然不能。于是我笑着回答,“餘灏姓餘,喬深姓喬。”餘灏低頭斜了我一眼,搶着說了一句,“跟喬深前輩相比,我還有很多不足,不過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的。”這次,我摘了話筒,笑着對餘灏耳語說,“根據經濟公司的資料,喬深比你小一個月。”餘妖精的眼神變刀子了。我還是那句話,他一定在心中偷偷罵我,如果用中文肯定就是賤人,是英文一定就是bit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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