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熙策悶頭喝酒,那皺起的眉頭能夾死蒼蠅。渾身上下透着:我很煩躁!
“發生什麼事了?”歐陽熙澤喝了一口酒,看着歐陽熙策問道。
歐陽熙策看着外面出神,就在歐陽熙澤要不淡定的時候,歐陽熙策開口說話了。
“堂兄,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報仇?”歐陽熙策道,聲音不大,是在問歐陽熙澤更像是問自己。
“大樹傾覆首先要斬斷根莖,我們現在正在斬斷根莖,離成功不知道還有多遠!”歐陽熙澤道。
歐陽熙策回頭看着歐陽熙澤,道:“有辦法加快進程嗎?”
“那今晚上派人屠殺,天明之前就能都解決!”歐陽熙澤道,語氣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歐陽熙策嘴角抽了抽,要是想用這樣的方法早就用了,無語的看了歐陽熙澤一眼。
“這麼着急幹嘛?”歐陽熙澤道。
歐陽熙策道:“看看什麼時候能成婚?”,那語氣很随便,似乎不在意這件事,但是歐陽熙澤知道歐陽熙策今晚上心情不好就是因為這件事。
“上次王叔說,那王家小姐今年已經十六歲了!你還不打算娶人家?不怕人家跑了?”歐陽熙澤玩笑的說道。
豈料,歐陽熙澤話音剛落,歐陽熙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失信之人不值得珍惜!”
看着歐陽熙策别扭的樣子,歐陽熙澤忍着笑,道:“你不娶人家,還不讓人家嫁人?難道讓那姑娘因為你名聲受損,孤單終老?你這是跟她有仇呀!”
“不是!不是那樣!”歐陽熙策竟然覺得無力反駁。
“怕牽連人家?”歐陽熙澤道,現在歐陽熙策的心情他非常理解,但是他決定去萱若的時候也曾糾結過。
歐陽熙策沒說話,但是卻低下頭,已經默認了。
“當時決定娶萱若的時候,我也曾糾結過,那時候我常常想:能不能親眼看着她和别的男子成婚?每當這樣想,心就會疼!那時候我就知道我離不開她!散人說過:共擔風雨者為夫妻!我覺得要是我身邊能和我共擔風雨者的人隻能是她!我就決定娶她!”歐陽熙澤道。
歐陽熙策默默地聽着,腦海中都是她披上嫁衣嫁給旁人,心忽然就痛了。煩躁得大口喝酒,他竟然害怕了,害怕錯過她。
“你以為的為她好,真的是她需要的嗎?當她看着别的姑娘十裡紅妝出嫁的時候,心裡會怎麼想?該是期待你早日去迎娶吧!”歐陽熙澤道。
歐陽熙策端着酒杯的手一頓,臉上的表情不再淡定,接着一杯酒狠狠地倒入口中,辛辣的感覺充斥整個口腔,但是依舊無法壓制心中的苦澀。
“我親眼看到母妃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她那不舍的眼神時常出現在我的夢中!我恨自己保護不了她!父親更是因此大受打擊,我知道他心中自責。于是我怕,我怕娶回來保護不了!”歐陽熙策道,聲音中透着悲傷。
歐陽熙澤歎口氣道:“我理解!當年我親眼看着母妃從城牆一躍而下慘死在我和爹面前,那時候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将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夜夜夢回都是母妃那決絕一跳。”
所以兩個同樣經曆的少年,彼此更加了解。
“我和爹爹在外面養傷,可是心裡的傷怎麼能養得好?我們不敢回京,生怕在看到那城牆想到當時那一幕,忍不住提着劍将那些人殺個幹淨!十年沒有治好心傷,學會了隐忍!”歐陽熙澤道,他相信肅王一家在邊境和他們一樣。
“我那時候年紀小不理解爹爹的苦衷,整日鬧着報仇!被爹爹狠狠地罰過,但是越來越暴躁。十歲那年提着長槍殺進亂軍中,殺了多少人不知道,身上有多少傷也不在乎,隻是發洩,直到自己精疲力盡!殺戮讓我興奮,終日苦練武功,慢慢的失去自我,直到遇到了知語,她像一道光照亮了我心中的黑暗。她是我不能放手的人!”歐陽熙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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