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式演戲演得久了,就會覺得确實如此。後來陸珩忍不住想,如果他真有這樣一個妹妹就好了,這是他難得信得過的人,不用擔心她背叛,不用擔心她别有目的,也不用擔心她不習慣陸家。待她成年,兩人順理成章完婚,甚至連爹娘稱謂都不用改。
如果父親當初真的收養她回來就好了。可惜,沒有如果。
他父親是錦衣衛,謹小慎微,冷漠多疑,從一開始,就不會帶人回府。陸珩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中,也就注定,他終身都無法相信另一個人。
他理了理王言卿臉邊的絨毛,起身去另一邊看公文。他人在保定府,但京城大牢裡的事還等着他,皇帝的耐心所剩無幾,張永蕭敬貪污一案,必須盡快解決。
至于王言卿,她現在誤以為他是二哥,才對他百般讨好。一旦她知道真相,必會對他刀劍相向。此刻所有溫情都是包着毒的糖,她現在對他越信任,等将來恢複記憶,就會越恨他。
而看她的樣子,距離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陸珩暗暗道了聲可惜。
第19章脆弱
王言卿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她在睡夢中并不安生,仿佛身處一陣空茫中,她不斷跑,四肢卻被束縛,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忽然她感覺到一陣下墜,王言卿一震,猛地驚醒過來。
她身上還蓋着陸珩的披風,但身邊已不見他的蹤影。王言卿按着衣服,緩慢坐起來。
屋裡沒有點燈,借着窗外的火光,隐約能看到書桌上放着東西。角落裡的炭盆已經熄滅很久,屋裡空空蕩蕩,寒氣從地上爬上來,顯得尤為冷清。
王言卿心中一涼,陸珩走了?
·
此刻的陸珩正下了馬,他神情冷淡,随意将缰繩扔給後面的人,大步朝裡走去:“人在哪裡?”
“回指揮使,在前面,已經圍起來了。”
陸珩本來在保定府看公文,他再缺德也不至于占一個入睡女子的便宜,他将屏風拉住,自己在案後看京城公函。醜時,去滿城搜山的錦衣衛回來,說人找到了。陸珩怕吵醒王言卿,沒有聲張,悄悄帶着人出門。
錦衣衛有自己的情報網,官府其他機構一見錦衣衛辦案,沒人敢攔,所以錦衣衛真想查什麼案子,向來很快。才半晚上,前線就有結果了。
錦衣衛找到梁榕的屍體後,本想拉回來,但是陸珩不讓,親自出城查看屍體。夜晚按律不得出入,但來的人是陸珩,城門守衛什麼話都不敢說,乖乖打開城門。
陸珩一馬當先,幾乎都沒有減速,踏着寒風從城門疾馳而過,沒過多久就到達抛屍地點。陸珩聽到屬下回話,點點頭,示意在前面帶路。領頭的人親自拿了火把,小心引在陸珩前面。
冬夜的風又寒又烈,冷風從深山中卷過,嗚嗚不絕,宛如嬰孩啼哭。火光被寒氣吹的左右搖晃,在幢幢黑影中,陸珩隐約看到前面躺着一具屍體。
溝渠裡倒着一個男子,身高大概六尺上下,體型瘦削,皮膚膨脹,面、口、鼻等處已有腐敗迹象,身上套着一件厚重的黑灰鼠鬥篷。火把的光時明時暗,光影從屍體身上掠過,顯得陰沉可怕。
兩旁錦衣衛怕陸珩不喜,連忙道:“指揮使,這具屍體應當有些天了,已經出現腐敗和異味。指揮使不必靠近,有什麼吩咐交待屬下就好了。”
陸珩沒在意,繼續往前走。诏獄裡再血腥的場面他都見過,活人他都不怕,何況一具死屍。這還是外面天冷,屍體沒怎麼壞,要是夏天,屍體會更難看。
陸珩停在屍體旁,仔細看了一會,問:“他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你們動過嗎?”
領頭模樣的那個人答道:“屬下發現屍身時不敢妄動,立刻派人給指揮使回話,并沒有挪動過。”
“叫人來認了嗎?”
“沒叫梁家人來,但衛所裡有和梁衛相熟的人,他們過來看了,說就是梁榕。”
陸珩點點頭,突然朝旁邊伸手道:“拿手套來。”
周圍人聽到都是一驚:“指揮使……”
陸珩沒說話,擡眼冷冷掃了他們一眼,衆人頓時噤聲,乖乖給陸珩遞來手套。陸珩帶上手套,按了按屍體的皮膚,又解開他脖頸上的鬥篷。
這件鬥篷沉重,應當就是門房所說的新鬥篷了。陸珩解開笨重的皮毛,按住屍體的喉嚨。梁榕屍體已經有些變形,但是還能看出面色發绀,雙眼大睜,眼珠有點狀血痕,嘴唇、指甲呈紫青色。
陸珩收回手,稍有動作,旁邊的人就連忙蹲身代勞。陸珩沒有制止,說道:“把他的衣袖解開,小心些,不要破壞了他的表面。”
梁榕已經抛屍半個月,哪怕現在天氣冷,屍體腐壞的慢,他的四肢也異變很多。他的骨肉和衣服連在一起,很不好解,錦衣衛幹脆抽刀,将他的衣袖從側面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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