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舟微微側身,擡了擡手臂:“請!”
王自清:這熟悉的動作。
“小子姓陸,單名一個舟字,字宴舟。”陸舟邊走邊自我介紹。
王自清就道:“所以是你讓陸掌櫃把今天的故事改成《洗冤錄》的?既是“洗冤”,又特特找上了我,想必是有冤情了?”
“正是。小子這裡有一樁天大的冤案,想請王大人出手。”
王自清又扭頭去看江子義:“子義也是被這渾小子請來當說客的吧。”
江子義忙道:“王大人可誤會了,是子義自己要來的,這樁案子牽扯到子義的同學兼好友,子義當然得盡一份心意。”
王自清一盤算:“你們說的該不會是宋家那案子吧。”
陸舟道:“王大人也知道?”
王自清道:“宋家也算成都府的地頭蛇,他家嫡公子被殺,也算轟動。隻是聽說兇手當場被抓,宋家那邊也沒什麼别的動靜,我便以為此案無疑。”
說話間雅間已經到了,陸舟撩開簾子請王自清先進,然後吩咐夥計上好茶。
王自清一撩袍子坐在中間,繼續說道:“……此案發生在華陽縣地界,由華陽縣核準之後,再到隔壁知府衙門核準,最後才到我提刑司衙門。說到底,宋家在成都府名聲不算好,背後又有曹家做靠山。這事兒找不到我身上,我自然也不會自讨沒趣。況且我提點成都府各縣所有刑獄公事,事務繁忙,此案若人犯認罪且證據确鑿,我大概也不會過多關注。你既提起,怎麼?大牢裡關着的那位并非真兇?”
陸舟便道:“沒錯,我們雖不知真兇是何人,但卻有些證據可以證明殺人者并非牢中那位。”
王自清挑了挑眉:“說說看?我想聽聽這樁案子的來龍去脈。”
陸舟先後給王自清和江子義倒了杯茶,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他喝了一口潤潤喉,道:“此事若說起來,有些長了……”
王自清:“長話短說,我還等着聽《洗冤錄》呢。”
陸舟:“……”
第83章
陸舟斟酌着将吳槐的遭遇說給王自清,連同吳父的死,尤其是尹氏賭坊那件事。
果然王自清聽了之後眉頭緊蹙,不由歎道:“在府城之中竟還有如此猖狂之人,可見成都府官場早已腐爛不堪。”
“說的正是,當然也有像王大人這樣清正廉明的好官在,不然的話成都府豈不早已淪為人間地獄了。”陸舟說道。
王自清哂笑一聲:“你這小子倒是會溜須拍馬。”
陸舟也笑:“小子隻是實話實說。”
彼時堂下已經開始說書了,王自清端了茶杯嘬了口茶,微閉上眼,手指無意識的敲打着桌面,再不言語。
陸舟也放松身體,輕靠在椅背上,聽堂下喝彩不斷。
直到整場說完,江子義還有幾分意猶未盡,笑道:“這故事當真是懸念叠起,哪日茶樓再說這故事,我一定還來聽,這許多細節都值得好好推敲的。”
王自清也睜開眼看着陸舟,道:“我常來陸家茶樓聽說書,也常和陸掌櫃閑聊。聽陸掌櫃說茶樓說的話本都是他幺弟拿出來的,我還一度好奇陸掌櫃的幺弟是哪位,沒想到我們竟有機會坐在一處喝茶。”
陸舟笑道:“這話本也有我師兄的份兒,我們到處淘話本交給茶樓改編,算入了股的。”
王自清倒也沒刨根問底,他道:“這話本裡所說的驗屍法當真可信?就是不知話本出自哪位高人之手,若有機會應當去拜訪拜訪。”
江子義也跟着點頭:“蒸骨驗屍,簡直聞所未聞。不過這書中說的又似乎很有道理,驗屍之重竟可讓多年冤案重現,平反冤屈。隻可惜被冤者也早被處以死刑,雖得清白,卻也隻剩白骨一堆,着實讓人唏噓。”
陸舟道:“所以死刑之案件的判決尤為重要,因為生命隻有一次,哪怕冤屈被洗刷,死去的人也活不過來了。而要對犯人判處死刑,最要緊的就是要查明案情的線索以及實情。若要查清楚這些,首要的就是依靠檢驗勘察的手段。人犯是生是死,斷案是曲是直,冤屈是伸張還是鑄成,都是根據勘驗結果所下的結論。若今日我沒有看到宋顯的屍體,那等到宋家将人入殓,我們恐怕再難取證,那吳槐的罪名就坐實了。可他明明不是兇手,卻要承擔兇手應得的懲處,而真兇卻逍遙法外,這豈非天大的冤情!不止是對被冤枉的吳槐,對于死者宋顯來說,他亦沒有得到應有的正義。”
陸舟這一番話讓王自清心頭一震,他開始重新審視這個還不足十五歲的少年。他問陸舟:“你用在宋顯身上的驗屍方法是你的先生教給你的?”
陸舟搖頭:“是我自己從書裡看到的。我隻是照着書本上的說法粗粗的檢查了一遍宋顯的屍體,驗屍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隻是我們并不重視仵作,且當下絕大部分仵作的水平尚且不夠。真正拔尖的仵作是可以協助上司斷案的。因為在一樁命案裡,屍體才是最關鍵的。而接觸屍體最多的人就是仵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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