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曾見過這等事情,一時衆人心思複雜,竟都沉默不語。趙正齊首先歎道:“這……莫不是明郡王為田惜日……”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等情景。無人回答他這個問題,但全都望向對面的鳳峰頂,但見山風吹過,對面山頂衣角張揚飛起,人數衆多,全在凝神望着山谷中猶在燃燒的火焰,當中有二人,比肩而立,男子望着女子,看不清神情是如何……山谷内火焰炙烈跳躍,恍惚映在衆人臉上,忽明忽暗。默然無語間,隻聽凝香幽然呢喃:“我真的很羨慕她。”這時,完顔格納突然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急忙回頭吩咐道:“小羽,快拿筆記下來,此等追妞高招,我回去之後一定要用上一用。”身後正在發愣的随從小羽立刻應是,真的去取來紙筆認真的記了下來。此等追妞高招,他一定好好的記下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在完顔格納身邊,假扮随從的李瑜,果然是同道中人阿,難怪這麼快就能得寵。完顔格納複又歎道:“唉……小王真的好想見一見這田惜日是何等天下無雙的美人啊,竟然能令明郡王愛到這種地步。”一直沉默的索閣突然開口道:“你見過她。”聞言,完顔格納大驚,忙道:“我見過她?什麼時候?”索閣收回遠眺的目光,淡淡掃了他一眼,不及不緩的說道:“她就是昨天你在雲雀院見到的田小姐,你一直提起的田妹妹。”“什麼?”完顔格納低低驚道,忙轉頭向對面鳳峰看去,凝神注視了良久,突然冷冷低哼一聲,面上閃過一抹陰骛,一縱即逝。索閣暗暗掃視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對這個金國二皇子有些了解,幾乎會以為這個看似一無是處,眼裡隻看得到美女的草包二皇子,剛剛那抹厲色隻是自己的錯覺。但索閣心知,這個二皇子絕不似外表這樣簡單,這一次他親自來中原當押運貢品的使者,暗中定然還有其他圖謀。隻不過,他對田惜日到底是何用心,他一時也猜不透徹。而後,忽聽完顔格納開口說道:“幸好我還有凝香妹妹。”凝香聞言冷眼斜睨他,忽然有種想把他踹下山去的沖動。良久,火光漸漸淡去……禧恩無比真誠地說道:“明路,你這樣的手法真讓我歎為觀止,為兄對你徹底折服了。”納蘭接口道:“我們雖知道你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布置什麼,卻沒想到竟是如此……”言下實是萬分感歎。傅津立刻挺胸擡首大聲道:“那些東西可是我與明路共同布置的。算功勞,不要少了我這一份!”納蘭笑斥道:“你那一份忽略不記了。”傅津不滿道:“憑什麼!五妹,他們不記得沒關系,你記得就……唔……”他的嘴被納蘭用烤肉堵緊了,禧恩與納蘭聯手,不顧他的掙紮把他拖回了篝火旁按到座位上。衆人回到火堆旁,本來甯靜的鳳峰又再次熱鬧起來。衆人繼續烤肉喝酒。聲音卻都無意識的小了很多,有意無意的瞥向明路和惜日,火光映在他二人臉上忽明忽暗,田惜日雙手握着溫熱的酒杯不聲不響的怔怔發呆,看不出任何情緒,而明路卻一直側目瞧着她,彼此沒有說過一句話。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叫道:“傅津,你的袖子燒起來了。”傅津不知在想着什麼,袖子都燒着了,也沒有知覺。直到禧恩大喊了一聲方才驚醒。趕忙撲滅了火,但手碗已有些燒傷。納蘭要為他上藥,他卻拒絕了,隻說無礙,繼續笑着喝酒,納蘭面色閃過一抹無奈,低聲道:“該放下的就放下吧。”傅津仰頭灌酒的動作一滞,便裝作沒聽到般咕咚一聲喝下了這口酒,入口辛辣,卻炙烈到熱血沸騰,不知道,何時才能麻木。直到晚上衆人要散去了,納蘭卻發現傅津的手腕早已紅腫起了水泡,拖着他要為他上藥,傅津卻堅持不讓,借着幾分酒勁嚷嚷着:“我要五妹幫我包紮。除了她,誰也不行。”納蘭笑道:“你定是喝多了,為什麼一定要五妹包紮,我就不行?”傅津道:“因為這裡隻有五妹一個女人,我喜歡女人給我包紮。”一旁的田雙立刻不滿地斜睨他一眼。明路看向惜日,惜日始終不曾回望,聞言,蓦地擡頭,對傅津道:“四哥讓五妹給你上藥,五妹自當遵從!”便起身扶着傅津一同入了帳篷。帳篷内,炭盆早已把帳子熏的溫暖。地上有兩個厚墊,惜日、傅津坐下。惜日拿過藥箱,為傅津上藥包紮。“五妹?”傅津幽幽喚道,聲音有些虛浮缥缈。“嗯?”,惜日輕應,等他說下去。可傅津許久都沒有繼續說下去,手上的傷口尚未被包紮好,他突然抽手起身,背對着惜日,脊背僵直,惜日對他突然的舉動,有些莫名其妙,剛想喚他一聲,便見他舉步欲離開帳篷,帳簾垂落之前,聽到他隐忍而堅持的聲音:“你和明路……一定要幸福!”帳簾垂落,仍在搖晃,徒留下心神恍惚的惜日。一夜輾轉,次日晨,衆人同去遊泳洞。午後,彙聚在後山谷的溫泉旁,本還擔憂索閣等人也會來此,沒想到衆人到此地後,方知傅津耍了手段。溫泉口有兩處,中間有塊天然石壁隔着,可惜,俱被傅津早早霸占了。這傅津卻有幾分小聰明,而且也夠霸道,天不怕地不怕,什麼人也不怕,更别說早就看不順眼的那個襲郡王了。昨晚,他便派人下山去取來十幾米的粗布,今天一大早就派人守在了溫泉旁,在溫泉四周架起高高的支架圍上粗布,粗布上還寫上幾個巨大的字,讓人遠遠便能看得清清楚楚,惜日看後哭笑不得,上面寫着:有人正在洗,後來的請等傅津這明擺這是針對索閣等人搶先占領溫泉重地。不知道索閣等人看到這些字作何感想。或許即便索閣看到了這樣的字迹,明知沒有人洗也無可奈何吧,除非他也像傅津這樣蠻不講理,不過索閣畢竟不是那樣的人,所以肯定沒有洗成。這溫泉自今晨便被傅津霸占了,沒有人洗過,水質自然很好。明路對傅津此等行徑無可奈何,禧恩大搖其頭卻眸中帶笑,納蘭毫不吝啬地直接贊賞了傅津一番。傅津被納蘭稱贊得有些得意忘形,大聲說:“我一是怕索閣等人污了這泉水,二是怕五妹好不容易能來洗一次溫泉,卻敗興而歸。”惜日淡笑,四哥凡是總是先想到她,複雜的心緒萦繞心中。有件事卻并不如預期般地發生,納蘭說凝香郡主最近時常糾纏傅津,但看樣子并不是如此,至少他二人雖然同時出現在鳳凰山,卻沒有實質性的接觸,至于納蘭所說凝香一口一個小白公子看來也是子虛烏有之說,凝香畢竟是郡主身份,自恃身份也不會公然如此對傅津。惜日正如此想着。從鳳凰山回來已有一日,龍茗尚沒有傳回音訊,應是還沒有回來。龍茗并不像表面那樣悠然清閑,他也有忙的事,是她不知道也無法插手的。有時候極恨自己是個女人,永遠都在等待中度日,她忽然懷念起半年前女扮男裝與四個哥哥周旋的時光,雖然荒唐卻極為充實,不像現在像個廢人一樣無所事事。想起三哥,不禁心下微微煩亂。就連最喜歡廢人琴也談不下去了,心煩意亂地一揮,琴聲驟亂。一閉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那一晚熾烈燃燒的字迹,聽到他那一句至死方休,無論如何壓制也無法不承認,心,終究因那一晚而亂了。金國使者為迎接金國使者,這幾日宮中接二連三地舉行宴會,惜日躲過了第一次,但躲不過第二次。第二次,金國使者完顔格納小王爺親自派人送來了邀請函,當着田家長輩的面,田惜日不得不略帶受寵若驚的神情接下了邀請函。田家除了田雙以外,沒人知道她與完顔格納有何瓜葛,雖然實在四不想去,但如今是不得不去。樹大招風,田惜日如今這棵樹就是太大,所以特别招風,總想着生活低調點,但偏偏太高了無法不招風。這也是人生的無奈吧。完顔格納想見她,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完顔格納早晚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她隻希望完顔格納知道自己的身份後,不要再來糾纏,但她也有認知,凡是這樣的人都心高氣傲,她戲耍她之先,自然沒那麼容易打法,本想這能躲就躲,但偏偏他來這麼一招,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就連父親都忍不住問她:“你與完顔小王爺合适認得?”她裝傻充愣,笑道言:“爹爹,女兒何曾有機會認識金國小王爺。”田大人問:“那為何,他别人不邀,偏獨獨發帖邀請于你?”田惜日目光流轉,答道:“爹爹,女兒聽聞這金國小王爺似乎特别喜歡美女,女兒被坊間傳為第一美女,女兒想,大概是因此緣故吧。”田大人略一沉吟,便也沒有再問了。惜日偷偷揮掉額頭的冷汗,暗道:幸好完顔格納好色跟随父親,惜日與妹妹田惜雲同乘一輛馬車早早進了宮。一路與田惜雲無話,自上次妹妹襲雲頭部受傷部分記憶消失後,她們稍有緩和的關系就回到了從前。如今因她的身份,田惜雲雖然對她仍吝于顔色,卻已不會像以前那樣故意尋釁了。不過,惜雲每一次看到妹妹惜雲,總覺得有點心虛,凡事自然而然讓着她。這樣以來,彼此倒相安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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