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一道脆生生的喊聲響的突兀,落下時驚飛了不少雀鳥。
随着這道聲音的來臨,是一佝偻的老妪牽着個近三尺高的小姑娘,她們在白色的飓風中立定。
這二人的身形像憑空顯現出來的,她們站在一處小坡上,逆着光。
九号吃了驚,心中也訝異。這世間連風過都會有聲音,更遑論是人?卻如何有人能悄無痕迹的出現呢?
她的目光中帶着戒備。
隻見白風散去,碎葉與飄蕩的浮塵緩緩落定,連帶着二人的衣擺也垂下。她們被籠在樹蔭下,暗影與光斑映照在二人的身上。
那小姑娘掙開老妪的手,撲向九号,她又脆生生地喊道:“小姐!”
小姑娘穿了條天青的襦裙,烏發束成兩道辮兒,鬓發間戴了些亮晶晶的發飾。她的皮膚雪白,眼珠烏黑,連臉蛋兒上都有一團紅暈,像粉嫩的蘋果一樣。
随着她的動作,她項間的長命鎖發出細碎的鈴響。連她的手腕間,也戴了幾圈銀手镯。她整個人,像帶着光芒過來的。
九号避開了她。
小姑娘見狀,愣了下,卻也不強求。隻是挨着九号極近,近乎貼着她。她的聲音也像她這個人一樣軟糯,甜蜜。
“昨夜小姐趁亂跑出了東鄉府,夫人急了一晚。今晨我見數位侍從持戟出府,定是家主知道了,差那些人來尋您的,小姐,速回吧!否則您又得挨罰了。”
她的聲音哀切,全然為九号打算的樣子。九号不動聲色,聽口吻,竟是原身身邊之人。
見九号不理她,她又有些氣惱道:“朝雲山脈密林無數,縱然其中有能醫治夫人的靈寶,憑您一人也是萬不可得,您不該聽信王凝珠一人之言!”這小孩叽叽喳喳,倒像隻山野裡的百靈。
聽到此處,那從未開過口的老妪也忍不住一歎:“小姐,夫人病得很重。”
老妪的聲音渾厚,腔調卻慢。
“是啊小姐,您留信出走後,夫人聞訊竟是一口鮮血噴出,至今還不能下榻,那子辛夫人打着侍奉的名号……”
在那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聲音中,九号的目光獨獨看向了那名老妪。
那是位老婦,卻讓九号摸不透她的年齡。她明明面老,卻是烏發滿堆,繁茂如二八的少女。她身着一襲極繁複的暗色衣裙,繡滿了怪異的紋路。身佩二三玉珏,行動之間,聲聲琳琅。
此人持着油亮的鳥頭拐,那鳥雀圓滾滾的,嘴中銜了顆紅的發黑的珠子。更讓人驚歎的,是她肩膀一側坐着的那個模樣精巧的傀儡娃娃。
那尊傀儡人面惟妙,眼珠明亮,仿佛是活的嬰孩也似。隻是她的面上覆着一層黑紫的詭異紋路,不知因何蜿蜒,也不曉其中緣故,但卻是一眼見之,便覺不凡。
老妪生着張圓胖的面龐,長眉窄目,卻總垂眼。那具女傀儡也垂眉斂眸,同她的主人一般。
那人沒有分明的動作,也沒有迫切的威脅,卻給九号一種很危險的感覺。面對她,就好像是面臨着什麼巨大的、又未知的危險一樣,令人有些心悸。
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已經很久……沒有人給過她這樣的感覺了。
九号抿着唇,她的肌理在她的衣裳下細微的戰栗,她的毛發都在悚然。她好像遇到了一隻恐怖的獸類,她的骨血也在告誡她遠離。
也許是九号太過緊繃,那老妪微微睜眼。
她的眼瞳藏在褶皺的面皮裡,如腐朽的木中滾出一點露珠,現得隐約,并不怎麼明晰。
人的眼珠本該是烏黑或者淺棕的,但那老妪睜眼,其間竟有淺淡的金光乍現在她的眼眸中。這便十分醒目了,九号幾不可察的一皺眉。
常人眼中怎麼會有金光?除非她,不是常人。
且九号環顧一周,見那一老一小并不吃驚的模樣,便知這不是什麼怪事,或者說在這裡,隻是尋常。
那便是這裡不尋常了。九号暗忖。
“……小姐?”
老妪也在詫異。
她看着九号周身的氣韻并不同以往的凝滞、淤塞,而是有一圈圓滿的、朦胧的光暈。再定睛細觀,是有一層白焰在流動般的庇護着她。
靈光内斂、神魂精粹……竟是一下不見,便通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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