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從小跟在大舅身後,成為了一種本能,在場的每一個人,無論是相貎、聲音、背景等等,隻要是樂天說一次,她都會牢牢地記在腦中。所以她常歎自己不當警察,真的很可惜。樂天陪了她一會兒,便被一群男人拉走了,進行所謂男人之間的話題。望着茫茫的陌生人群,江文溪不禁苦笑了一聲,她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她嘗着精美的食物,美味的食物可以讓人緩解壓力,放松精神,順手從身邊經過的侍者手中端起一杯飲料,淺嘗一口,居然是酒,口味還不賴,又淺啜一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聽力太好了,其實她很不屑于偷聽别人說話,但往往事與願違。這不,身後就有那麼幾隻喜歡說三道四。“你說那個女人知道樂天十年前的事嗎?”聽到樂天兩個字,她淺抿着杯中酒,耳朵在無形中也伸地老長。“應該不知道,一般很難有女人能接受自己男人以前做過‘那種’事。”“說得也是。”“那也不一定,現在的女人隻要有錢,什麼樣男人不跟啊,何況以他現今的身份地位。”她很好奇,十年前,樂天究竟做過“哪種”事,以至于十年了,還這麼讓人“津津樂道”。其實,有時候回過頭想想,她自己也有種是在傍大款的感覺。隻聽那幾隻又接着說:“十年了,他竟然比十年前更吸引人。唉,我至今都不願相信十年前那事是他幹的,隻要他随便勾勾手指,主動撲上前的女人猶如過江之鲫,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得了,老公孩子都有的人,還學人家毛丫頭犯花癡。如果他真的沒做過,法院怎麼可能亂判?周夢珂怎麼可能會離開他?誰不知道他和周夢珂當年愛得有多瘋狂。”“也是哦。我倒是沒想到,周夢珂居然會離開他,嫁給方子賀。”“切!當年我就看出來方子賀暗戀周夢珂,像她那樣的女人,哪個男人娶了至少少奮鬥二三十年。”“你們有沒有發現,樂天的未婚妻,那個叫江什麼的從某些角度看還挺像周夢珂的。”“哎,你不說還不覺得,還真有那麼一點點。”江文溪将杯中的酒一仰而盡,捏着空杯的力道越來越大,仿佛要将酒杯捏碎了一般。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從某些角度看像那個女人。似乎覺察前方有人凝視着她,擡眸,不遠之處,正立着一個女人,一襲性感的黑色晚裝,稱托出她高雅的氣質。哦,是那個她從某些角度看像的女人,周夢珂。她看見周夢珂邁着優雅的步調向她緩緩走來,下意識裡,她抗拒與這個女人攀談,漠然轉身。身後一直在叽叽喳喳的幾隻停止了八卦,驚恐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尴尬地在眨眼之間消失于人群中。“我以為阿天他不會來。”周夢珂的聲音猶如她的長相一般,溫柔清甜。江文溪緩緩轉過身,嘴角之處漾着一抹迷人的淡笑,算是無聲地應答。周夢珂不勉有些尴尬,又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在n市,周成的婚禮上,我們見過面的。你好,我叫周夢珂,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周夢珂向她伸出手。遲疑了一下,江文溪還是伸出了手回握:“記得,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周夢珂看了看她,輕道:“我很高興阿天有你陪在他身邊。”江文溪一點也不感覺不出周夢珂的高興之意,相反倒是透着一股子濃濃的酸味。她淡淡地笑着應聲:“緣分天注定。”下一秒,目光卻是落在兩人還在相握的手上,然後又看向周夢珂,似乎在說:是不是可以松手了。周夢珂臉上的表情微滞,緩緩收回了手,垂下眼眸,凝視着江文溪手碗上那串十分特别的水晶手鍊上,贊道:“很特别的手鍊。”“他親手為我做的。”江文溪從不知道自己可以眼睛眨也不眨,說謊話說得這樣自然。周夢珂的臉色猛然一白,江文溪的臉上亦沒有露出勝利的微笑,臉色不比周夢珂好到哪裡去。不知道為何,面對周夢珂,她無法向面對曾紫喬一般坦然。誰不知道他和周夢珂當年愛得有多瘋狂……那個叫江什麼的從某些角度看還挺像周夢珂的……一聲聲回蕩在心間,仿佛似在啃噬着她的心。她将手中的空酒杯放回侍者托着的托盤上,對呆立的周夢珂輕道一聲:“很抱歉,失陪一下。”未等周夢珂回過神,她已經翩然離開。洗手間内,暗黃的燈光下,江文溪盯着鏡子看了半晌,先是笑了一下,然後又撇了撇嘴,左右仔細地審視着自己的面龐上每一個部位,喃喃自語:“哪裡像了?哪個角度像了?一群沒欣賞水準的家夥。”她歎了口氣,走出洗手間。嘈雜的宴會大廳讓人很煩悶,她四下找尋樂天,卻始終不見他的人影。一位侍者托着托盤經過,她順手從托盤上又取下一杯紅酒,目光依舊盯着人群中,試圖找到樂天。她端着紅酒立在門處,一個轉身卻見着方子賀緊握着雙拳,一臉怒氣的從門外走進大廳。如果說周成婚禮上,在洗手間門口遇到發怒的方子賀,那這一次顯然比上一次更嚴重,因為他從她的身邊快步而過時不小心撞了一下,隻是低垂着眼輕道了一聲“抱歉”,便匆匆離開了。身體向後稍稍挪了一步,轉頭望向方子賀剛才進來的方向,走廊盡頭,燈光昏暗。好奇心的驅駛,她轉身緩緩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她讨厭這種感覺,她始終覺得自己不會遇上男友與前女友或是情人會面的情形,然而往往總是與事實相違。就要拐彎的地方,她頓住了腳步。柔和的燈光下,正前方的玻璃上倒映出兩個清晰的人影。“十年前,我不願去看你。你怪我嗎?”忍了很久,周夢珂終于問出了一直想要問的問題,低垂的雙眸中早已溢滿了淚水。樂天别開臉,沉默不語。得不到回複,周夢珂緩緩擡起頭,顫着聲又問:“你是不是很恨我?在你最需要人關懷的時候,我卻不肯去看你,你是不是很恨我?”樂天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真的很不想再提十年前的事。他恨,當然恨,那時的他怎麼能不恨?但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那一切都過去了,他隻想過現在的生活,隻想活現在的樂天,而不是還沉寂在十年前的陰影之中。他摸出一支煙,點燃,默默地吸了幾口,然後淡淡地道一句:“十年前的事早已經過去了,何必再提。”“對我來說,沒有。阿天,你知道嗎?對你,我是多麼的内疚……”周夢珂頓了頓,眼睫低垂,眼淚抑制不住地流了出來,“阿天,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樂天夾着煙的手僵滞,擡眸怔怔地凝望着她,冷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刹那間,周夢珂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袖,哭着說:“阿天,我要說。你知道嗎?後來大學裡我讀的是法律專業,我不是為了方子賀才選擇了這個專業。那個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潛意識裡,我是相信你的,我想為你翻案。後來爸爸知道我有這個念頭,強逼着我出國……如果我早點發現我自己的心,如果當初我相信你,如果我堅定決心堅持等到你出獄,也許事情不會走到這一步。”“你别這樣,十年前我沒怎麼樣,現在更不會怎麼樣。我活得好好的。”樂天深蹙起了眉頭。“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我知道你是清白的!當初隻怪我軟弱,怪我不信任,怪我意志不堅。阿天,原諒我吧,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周夢珂拉着樂天的衣袖,不停地說着對不起,淚雨直下。樂天有些惱地熄了手中的煙,别看開臉,不看周夢珂,可偏偏她的眼淚就像流不盡似的。他忍不住吼了一句:“你怎麼還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哭。”威吓的效果沒起到,反倒讓周夢珂眼淚越流越多。他煩悶地歎了一口氣,摸出手帕,剛要将手帕遞給周夢珂,孰料,她突然撲進自己的懷裡抑制不住地痛哭起來。他舉在半空中手,遲疑了許久,終是撫在她的肩頭,想要将痛哭中有些失态的她拉離。江文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走出宴會大廳,走到音樂噴泉邊上的。外面的空氣令人舒服百倍,無論她怎樣努力地深呼吸,卻難掩失落,胸口之處不斷地緊縮,緊到幾乎快窒息的地步。她緩緩坐在木椅上,望着對面噴泉升起落下,那點點光暈中,呈現出的是周夢珂哭泣的身影。她終于明白了究竟是哪點像?原來是眼淚……那玻璃中的映影,那樣的神情,那樣的姿态……原來是眼淚……她苦澀一笑,一口仰盡杯中的紅酒,捏着酒杯的力道越來越大,恨不得将它捏碎。蓦地,對着那升起的噴泉,她用力地将酒杯擲了出去,隻聽“啪”地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混雜着水聲驟然響起。“亂扔東西可是不道德的,尤其是這樣一個夜晚,這碎了一地的玻璃渣要是紮着美女可就不好了。”一個輕佻的中低男音刺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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