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需要連接重錨的數百米長粗藤繩同樣需要時間炮制出來,今天俨然是成不了的,等明天才差不多能好。
顧川面無表情,沒做出任何回應,但嘉娜清楚他答應了。
畢竟過去的每一年間,對方因着受過祖父的恩惠,從沒有推卻過她家任何一個要求,除了多次拒絕她的示好。
陶粟呆糯,不知道他們之間這麼多淵源,她見過了嘉娜的新女性模樣,還想再細細看下其他男人的,前兩次太過膽怯慌張,都沒敢好好觀察過。
這麼一看,海上世界的男性相貌也各不相同,仿佛是各個洲域之間的混種,色種、人種被無數次混雜稀釋,外觀上與純血種産生很大差别。
海水倒灌淹沒大部分陸地後,失去家園的人成為了流浪海民,大家不再統一以國家地域作區分,而是相聚起來以聚集地的形式進行劃分。
如今一二百年過去,海民們對于雜血種接受度良好,而血種稍微純些的,也就剩下餘陸地區還未遭受海災劫難的餘陸民,或是船艦上身份高重的權勢貴族。
這兩類人對于祖上的種族格外看重,輕易并不接受外族人聯姻,生怕弄渾純種血脈。
眼下又多出了一位,東方純血種的陶粟。
她濕漉漉的黑眸如同鹿眼,巴掌大的側臉飽滿肉嫩,充滿幼态的精緻感,牢牢地吸引了嘉娜身旁男人們的注意力。
他們下意識朝她露出善意的笑容,有的甚至因着少女的注視而感到神魂颠倒。
嘉娜發現了身旁幾個男人的心不在焉,她扭頭沖示好自己卻看陶粟看得失神的追求者們狠狠一瞪,随即盯向顧川後頭微露身形的白嫩少女,目光越發透出不快。
顧川見狀眉頭微擰,将陶粟往身後藏了藏,準備開口驅離聚集地中央過來的這幾人。
另一邊,嘉娜臉色不太好看,她在見到陶粟後心裡湧起了濃重的危機感,然而想到過來的還有一件事,便極力忍住了不悅。
“聽說你家有艘皮艇?正好采集海薯藤需要搬運,你借我家用一天……”
這回顧川的嗓音淡而冷,直接拒絕道“不行。”
橡皮艇是陶粟的東西,涉及到她,哪怕一根頭發絲都是寶貴的,不行就是不行。
以前的顧川冷峻歸冷峻,還從沒這麼淩厲說話過,嘉娜驕縱慣了,鮮少被他這麼不留情面地下臉子,蜜麥的肌膚一下子黑裡透着紅,氣惱地撐着魚皮傘轉身就走。
跟她來的那些男人遲疑片刻,見嬌嫩稚美的陶粟被顧川護得緊,一片衣角未露,隻好個個魂不守舍一步三回頭地跟着離去。
現在的顧川在北部聚集地裡低調内斂,可依舊誰也不敢小觑,有他在,他們根本沒有把握。
嘉娜帶人走後,雨又大了好些,海排房屋檐下咫尺的一小段地方漸漸被雨水浸透。
屋頂上牡蛎正爬着足努力分泌黏液,一上午的功夫,造礁已經頗具規模。
況且雨天空氣裡的濕度大,非常适合水生牡蛎的生長,能促進它們吐液結石,讓人省下不少時間功夫,想來明天應該就差不多了。
陶粟仰起臉看向顧川,輕聲問道“那你明天要去她們家?”
顧川與她對視,安靜地點點頭,随後簡單講述了下自己跟嘉娜祖父的往事,這表明他不得不去。
那位老人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也怕飯碗被搶,在教顧川徹底學會牡蛎海排房的建造方法前是有要求的,隻允許顧家私用。
後來他臨終前,見自家人技藝不堪,便松了口吻,允顧川可以自由接活,隻是要扶助他們家。
海上男人重諾,饒是顧川從不靠侍弄牡蛎房頂的手藝吃飯,也一直遵守諾言幫助着嘉娜一家,但這麼幾年下來,他對他們一家的耐心俨然已經快要沒有了。
“哦。”陶粟應了聲,回想起嘉娜盛氣淩人的樣子,呐呐地也不知該說什麼。
她低埋下頭去,忍不住皺了皺小巧的鼻子。
嘉娜身上塗了很濃重的香液,與顧川靠近說話的時候,刺鼻劣質的香氣避不可免沾染到男人的身上,此時被面對面說話的陶粟聞見,她略感不适。
新世界的香物做工粗糙工藝簡陋,比起現代劣等香料、空氣清新劑都不如,隻能粗粗聞個香味,偏生指甲蓋一點也賣得極貴,難得海上女性如此愛用。
陶粟的鼻子嬌氣,離近嗅聞得多了,冷不丁就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單手捂住口鼻,眼底泛起生理淚水的水光,軟叭叭地連連道歉“對不起,你身上太香了……”
聚集地位于海上,海民又多以海魚為食,身體氣味大多泛着腥意,陶粟與顧家人待的時間長了,久而久之也慢慢習慣這股味道,但乍聞見香得過了頭的陌生濃香,就覺得異常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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